第七章（3） (第1/1页)

    「十八世纪，欧洲的天鹅都是白的，所以欧洲人认为天鹅只有白sE品种，当他们发现澳洲有黑天鹅的时候，大大改变了他们对天鹅旧有的认知。这表示，以往认为对的不等於以後都是对的。於是，後来黑天鹅便用来隐喻那些在预期之外、甚至被认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些事在发生之前，没有任何前例，然而一旦发生，就会带来很大的改变。」

    「所以《天鹅湖》里的黑天鹅，不是象徵着掠夺？」

    「我不知道那出芭蕾舞剧和黑天鹅效应有无关连，但你想想看，除了掠夺以外，黑天鹅这角sE不也代表着改变吗？她一出现，王子的心就改向着她。」李东扬继续往下说：「呼应到现实生活，每次谈恋Ai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和对方可以长久永远相Ai，但是当下这麽想，不代表永远都会这麽想。当黑天鹅出现的时候，我们改变了原有的想法，不是因为後来者的出现毁了这段感情，而是人们在热恋时没有假设後来者出现的可能X。」

    「我以为我是黑天鹅。」我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不论是之杏还是千裔，或是我mama，在我心中，她们都有各自原本该有的样子，所以当一直以来扮演着润滑角sE的千裔，在刚刚那样的场合里却选择先离开，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一直以来为了能待在爸爸身边，决定装作从没Ai过爸爸的mama，竟答应了和爸爸分居。

    总是像孩子般吵吵闹闹的之杏，竟能安静下来，静静聆听爸妈戳破家庭和乐的表相。

    这些全都在我意料之外，每个人的想法都有固着X，一旦在脑中产生了一套理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那套想法。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千裔她们做出了推翻我既定想法的行为时，她们就成了我的黑天鹅？

    黑天鹅意指的不是抢夺，而是改变。

    而正因为我自己一直都没有改变，也不愿改变，所以我反倒成为黑天鹅群里的白天鹅。

    「白天鹅也很好啊。」李东扬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擦去我的眼泪。

    他的手好温暖，动作轻柔，彷佛我是个需要好好保护的易碎品。

    我x1x1鼻子，哽咽地问他：「你知道天鹅的英文是什麽吗？」

    「SWAN。」他微笑着说。

    「所以那个巧克力，到底是……」

    「也许，那是我的黑天鹅。」

    李东扬的话让我的心一紧，他看着我的双眼如此温柔，眼中蕴含的情感如此深沉，我警觉到继续和他四目交对下去，事情可能会往另一个方向去，连忙y生生别开视线。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东扬微微一愣，他站起身後笑了声，坐回对面的石椅上。

    於是我们两个人陷入沉默，我假装欣赏挂在树与树之间的彩sE灯泡，顺着一排排小灯泡看过去，後方的白铁鸟笼凉亭看起来宛如一座教堂。

    我知道他的双眼没有离开过我。

    「你要拍照吗？」忽然李东扬开口。

    「不、不用。」

    见我说话竟有些结巴，李东扬笑了声，「孟夕旖，你害羞啦？」

    「我、我没有害羞，你不要乱说。」

    「有呀，讲话结巴，眼睛又不敢看我，不是害羞是什麽？」

    「你不要乱说，我只是……」

    「只是什麽？」他身T微微向前倾，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

    「我只是想拍照！」我赶紧站起来，想走去凉亭。

    没想到李东扬却猛地跳起，没两步就移动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手腕。

    「你、你g什麽？」

    「只是拉着你的手腕，又不是牵手，这没什麽吧？」他似乎很以我的反应为乐，看起来十分开心。

    「李东扬，你意外的是个无赖。」

    「之前不是说我是流氓吗？」他装出无辜的表情。

    「是流氓！也是无赖！」

    「是吗？那这是黑天鹅效应吗？」他歪头，装作不懂。

    「那也要你改变了什麽才算！」我话虽这麽说，却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飞快。

    的确有东西改变了，我的心跳频率。

    他朗朗的笑声带着明显的愉悦，拉着我的手往巨大的白sE铁笼去。

    「我後悔了，我不想拍照了！」和李东扬一起在这种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拍照，怎麽说都太奇怪。

    「不要反悔喔，而且要不是为了躲他们，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边吧，机会难得。」李东扬从口袋掏出手机，「站好，我要拍喽。」

    「我不要……」话才说到一半，李东扬已经按下拍摄钮，「喂！」

    「我就说要拍了呀，你看你的脸。」他端详着萤幕发笑，走到我旁边把手机递给我看。

    「明明就逆光，我整个人都黑的，最好看得清楚我的表情是怎样。」我背後的白sE铁笼倒是照得挺漂亮就是，只是我整个人黑成一团。

    「那换个方式照吧。」李东扬说完，忽然伸臂揽住我的肩膀，对着镜头微笑，迅速完成自拍。

    李东扬心满意足地看着手机萤幕，然後把手机收进口袋，走回石椅坐下。

    「……刚刚是什麽情况？」我仍处於震惊之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拍照呀，成果还不错唷，我等一下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