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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篇]澄妄，视角。一

    当反质比的波像成形时，众生才懂得证明自己的慈悲。

    我们总是活在陌生人的善意中。如果不是这样，任凭再有力的四肢又如何撑起这番天地。教育的言语代替书籍中繁杂又乱序的语句，想要理解其中的意义变得过份容易。然而不一定所有倾听者都听得进去，如同时刻怀疑的科学依据需要不断证明一般，认可某个想法也是同样的逻辑。

    人不需要善意也能活着，又不是太阳或者水这样失去了就没有任何办法的事物，满足了生理需求后，其余的就只是提高品质的调料而已。不至于用任何充斥苦难的例子而言，不具有善恶观念的那些也有记录……其实说这些也并没有反驳原句的意思，那句话本就是描述感受而没有明确范围，要判断对错的话还没给够条件。

    善恶的界限太过模糊。只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十几年，世间的善恶标准就已经变了几遭，今日之恶乃是昔日之善，今日之善亦是昔日之恶。太过混沌且频繁变更的标准似乎揭示了这应是不稳定的秩序之外的事物，或者说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概念，所以才能怎样解释都无所谓。

    那为什么要提到这句话呢？只是偶然听到这个充满感性的话语后所引发的无序思考而已。说实话也想了其他很多，不过算上遗忘掉的还有衔接不上的那些，拼凑成有意义的词汇就是上述的一系列语句。

    不是考试也并非谜题，没有得分也不存在答案。不会有谁在原地等着回答，当然也不可能会有谁提出这个疑问。

    家的窗户一大扇，天光至上而下，圣洁永驻。日月的光辉经过透明的玻璃门，视野所见物品的边界得以明晰。认知周围的一切事物似乎是生物的特权以及想要，对于人类而言，最方便且直接的得是视觉。

    楼梯上阳光从窗台照射，墙壁以及地面被印上了数层虚影，只是这会的光亮只能提供朦胧的景象，不足以让动植物王国显现其全貌。虽然也可以是难度大升级的剪影游戏，但要拿到高分还得看超常的想象力和无与伦比的运气。

    至今只有过几次满分，这个成绩难得让隐约志气露出踪迹……不过这已是幼时的记忆，如今再看到此刻的这片光景，大概只在记忆中有所波澜吧。

    越常见且熟悉的事物反而更需要时刻注意，见得多了以至于失去对此的感知也是在所难免，生物的本能很多时候会将这些平常视为理所当然，而没有意识到无论怎样的光景都不是本就存在。

    不观察得细致就会看不完全，有时甚至会比认知新事物更难一些，但这也不应成为消极应付的理由，除非是心甘情愿想踏入这个由自身傲慢所筑成的陷阱。

    昔日楼梯转角的记号已不再突兀，偏低的方位以及与承载物几近相同的色彩是太过高明的保护，险些瞒过了本就稀缺的知情者，快要埋藏于被时间和记忆都遗忘的角落。

    我寻着痕迹消磨的横竖线和图画找寻过往的踪迹，那上面的意义大多数都只能靠猜测，不止是因为旧时的想象太过跳脱，仅是零散的意象就能拼凑出完整的幻想王国，还因为延伸出的联想也不在少数，虽然大概也是因为想不出原本的想要就是了。

    稍小的图形填不满偶然广阔的双目，当最为高深的理论只为最为寻常的现象解惑时，过去的思绪也会藉此消散，或是融合成另一种不同的认知，抑或是两者共存也说不定。

    注视不会只停留在一个方向，当视线望向下一个地方时，未被观测到的景象就可能会变成任何样子……陈止讲的恐怖鬼故事经常用到这个，不过他可能没有发现。这个无疑是假设，没有谁见过，因此也没有任何否定的理由，相当无意义，但可能会被认为是有趣的谈资。

    影子的边缘浅淡柔和，些微错位的覆盖面试图在有着原照射物体的画布上作画，稍不注意就会溜走的影子很擅长玩捉迷藏，除非时刻跟随光芒所能触及的地方，否则将永远也找不到它。

    大抵影子早已在暗处转换了万般模样，以自身的范围为媒介将夜色带来世间，这是日光与月光共同造就的景象。明暗交界线让世界得以被区分，既不是全白也并非全黑才能容纳许多现象。

    提灯或者手电筒，蜡烛还是电灯泡，不同光源所照射的影子皆是不一致的。这是众所周知却又被无视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将这些统称为影子……虽然这样确实方便不少，所需要的方便就是这种模样吧。

    路灯下地面的影子和建筑旁墙上的影子分别是躺倒和站立……在同一个光源的照射范围内可以出现不同状态的影子，决定形状的除了光源，还有接收光源的物体。角度和明暗的变化有无数种，由不止一个光源和接收光源的物体之间的折射堆砌而成。

    视线的倒影是双目的影子，无伦何时，光与影都是不可缺一的对立两面。

    不管是多刻骨铭心的东西都会在时光中慢慢变淡，我没有常乎寻常的记忆力，所以我一直寻找着让我不会忘记的办法。

    可以是记号，也可以是一首音乐，一件物品……任何能起作用的都行。总有些不愿轻易放过的感受，它们太过易逝，哪怕有半刻的踌躇不定都会失去挽回的权利，又迟迟不敢画上句点，因为那样就算真正放弃了，连最后渺小的希望都会被夺走。为了避免后侮，于是就有了许多种形式的念想。

    近几周的天气越发恶劣，白天就只是白色的天空，有时接连几日还会被乌云遮挡，似乎已经很久没出现太阳。而且天气预报也再没有更改过其他版本，这时我倒是想让它失灵，毕竟这是平日里它最擅长的事。

    不管哪里都很压抑，世南高中、外面的街道、洋洋甜品店……那里的灯光都换成了氛围灯，然而凄凉的光还是将店内的温暖同化，一切都显得颓唐。这是已经逐渐需要习惯的事，再浓烈的色彩也会被这副没有一丝生机的天象所埋葬。

    学校出奇的安静，本来就算跟熟悉的同学或者小团体讲话还能勉强装成热闹的景象，钟表以及风刮树木的声音很长时间都代替了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

    陈止的表现如平日一样，至少不去细致感受就不会发现破绽。篮球社团的活动因为阴晴不定的天气经常被打断，相机也只能拍暗黑系的风景，而这个题材想必他已经在刚开始时就已经取材了许多张。

    尽管到处都是异常，每天还是照样过，难道还能一夕之间所有都复原吗？就连目前这种状况都是慢慢发展而来的。顷刻消失不见的事物也有，但热忱渐渐转换为冷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