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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3/3页)
开他,让麦宣歧滚开。 麦宣歧扯住他拐杖,麦峦雄趔趄两步向后倒。 “别闹了。”麦葑麟扶着桌角,眉头皱着,声音不是很大,冷又凝固。 麦宣歧回头看他,他嘴角被打裂,洇出血,握紧了手,缓缓抬了尖瘦下巴,看麦宣歧的眼睛,眸里挂着水珠,琥珀色发腻,要滴出蜜来。 麦葑麟哑了声音,让他出去。 麦宣歧忪怔,与他对视两秒。 麦峦雄发起怒来连麦宣歧也打,一拐打他脊背上,他好像也不觉得疼,摔门走出去。 麦葑麟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去,又挨了父亲一棍。 麦峦雄眼睛赤红,咬牙瞪他:“你唔知羞耻,男人点好委身于人,我麦家有你简直奇耻大辱!” 麦葑麟额头滚汗,肩膀颤抖,但不叫痛,让他打着,要没知觉了,全身麻木。 1 好像疼是常态,完好的地方才是假的。 麦葑麟觉得父亲打他打得好,是他头脑蠢笨。是他识人不清。 麦峦雄又是一下,发指眦裂,一字字质问他,比棍棒抽打在他身上还有疼:“你对得起你阿妈呀?!” 麦葑麟抿着嘴唇,摇头,眼泪滴到波斯地毯上,很快被吸进去,痕迹全无。 小时麦峦雄打他,麦葑麟被打得皮开rou绽,躺不能躺,立不能立,就趴在床上,总盼着弟弟来,怎么还不来,何时会来? 麦峦雄狠狠叹息他,拐杖都打折,摔门走出去。 麦宣歧推门进来,蹲到他身旁,黑影把麦葑麟盖住,乌泱泱一片。 现在麦宣歧来了,麦葑麟却不想弟弟来了。 麦宣歧静静看他片刻,麦葑麟看不到他眼睛,也不知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别……”麦葑麟开口,吐出血水,才发现忍着,把舌尖都咬破,他眼睛很红,被麦宣歧抱进怀里,抖得厉害,不是身体痛,是心里疼。 1 麦葑麟讲不出话,他想让麦宣歧别碰他。 阿妈总讲,佛对众生平等,一报还一报,因果生生,做了善事有好报,犯了错就必定有偿。 他爱错人,要付出代价。 阿妈的话总不会错的,麦宣歧是狼,把他吞吃得一干二净。 身上痛得紧,恐怕爱时也爱得紧。 心脏都一缩一缩,胀着疼。 麦葑麟回家就生场大病,趴在床上养伤,半月不起。 小果哩好心疼她爹哋,又哭又贴他身上,还和uncle罗杰去圣玛丽商场买来好大束百合花,要他早日康复。 麦宣歧只回来看他一次,还是陪着小果哩,看不出愧疚,只看出他喜事刚至,身体、面孔都有股意气风发的势头。 麦葑麟才知道他从小养到大的弟弟真的好狠心,好绝情。 1 麦峦雄还是生他气,吃饭都与麦葑麟避开,每次麦葑麟下楼,都只能看到刚喂他吃完心药的何铃舒。 何铃舒幽幽看他,时而说:“少爷,是麦宣歧害你如此。” 报纸甩他面前,媒体讥诮—— 大麦不敌小麦,节节败!事业爱情双丰收! 麦宣歧又揽着哪家美女出入酒店被拍,又引入多少新资都一清二楚。 闻言,麦葑麟常笑笑,温柔摇头:“何小姐,我们的事,三言两语好难讲,你留不住他,也不要深陷其中。我与你不同,我是自作孽。” 何铃舒便不讲话了,眨着水润大眼睛看他,女人直觉好准:“你还爱他。” 麦葑麟胡乱搪塞:“他是我弟弟嘛,爱他刻在我基因中的,我当然要爱他。” 麦宣歧不知他们亲兄弟,归根结底是麦葑麟欠他,没能斩断这场兄弟倪墙。 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苟活。 1 何铃舒生气了,拍桌走人,又气不过,退回来,跺跺脚:“麦生,你真是的!” 麦葑麟好天真的嘛,又好乖巧,放下头发,显得更年轻,清纯又干净。 何铃舒疑心他是故意这么打扮,便不忍心骂了,狠狠叹气。 有天,何铃舒竟忽地问:“我们一起私奔好不好?” 这种话让人难以想象从何铃舒口中讲出来,麦葑麟惊愕几秒,眼睛也瞪圆,傻乎乎的。 何铃舒嗤笑出来,又讲:“逗逗你呀麦生。” 麦葑麟配合笑两声,狭长眼睛弯了弯,才说:“何小姐,看来你也不是样样精通,至少讲出的笑话不好笑。” 何铃舒不知为何嗔他一眼,回了正题:“麦先生过几日生辰,派对全权交给麦宣歧cao办啊,请来好多媒体,你要去吗?” 麦葑麟一愣,觉得他近日脑子都不好使了,连爸爸生日都要忘记:“爹哋恐怕不想我去碍他眼。” 他又垂眼,微微勾着嘴唇,目光柔和,看她还平坦的小腹:“等你生了,家里就会热闹许多,现在Jelly也要长大,以后离我好远,多寂寞。” 1 何铃舒便撑着腰肢过去,问他:“你希望有阿弟还是阿妹?” 麦葑麟失笑,讲这话给阿爸听到又要恼了,但笑完,还是抬眼,看住何铃舒眼眸,认真答:“弟弟meimei都好啊,我会做一个好大佬嘅。” 还未言罢,随即想起麦宣歧,话止住,补到:“会教得比阿麒好。” 何铃舒淡淡睨他:“我可不想再被你养出个麦宣歧当狼崽啊。” 麦葑麟不知要答什么,只好腼腆讪笑,与他年纪不大相符,看着还羞涩,未出世事。 在麦峦雄生日宴的问题上,何铃舒狡黠笑,与她往日的端庄大不相同,麦葑麟一时差点要以为她鬼上身了。 何铃舒眨眼:“我偷偷带你去呀,我要上台给你爸爸唱生日祝福歌的嘛,你要去看我唱啊。” 麦葑麟看着她杏仁眼,看到她眼里裹着泪。 于是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抬手揉她蓬松长发,缱倦又轻柔地笑:“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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