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一个戒尺，一个藤条 (第2/2页)

眯眼，语气变得稍冷：“观澜，这就是你的回答？既然不愿，那你也该知道，罚三十下根本不足以让人记住教训。”他转头看向季言，语气温和了几分，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小季言，你觉得如何？”

    季言一听自己的名字被提到，身体猛地一僵，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陆观澜，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些许答案。然而，陆观澜却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不敢多做表态。

    “既然小季言不会说话，那我来替你定。”莫长川淡然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权，“观澜刚才少说的两百七十下，还是让小季自己受吧。毕竟，自己的错误得自己承担结果。”

    陆观澜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师父，小季哥哥刚来第一天，他……”

    “观澜。”莫长川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你觉得，我不知道他第一天来？正因为是第一天，才用戒尺而已。”他的话语虽然不重，但却如千钧般压下，压得陆观澜不敢再言语。仿佛不用藤条，已经是对季言最大的恩赦。

    季言愣愣地跪在原地，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身体里那股冷意已经蔓延开来。他想摇头，想逃跑，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僵硬地跪着，听从师祖的判罚。

    “好吧，小季。”莫长川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你先来。”

    说完莫长川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从中拿出了一根细长的戒尺。戒尺木质光滑，边缘略带锋利，看上去不像程渊用的那种，更像是专门为责罚设计的工具。

    季言看着那戒尺，心中一阵寒意。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当莫长川走近时，他的身体仍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手伸出来。”莫长川轻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季言紧咬牙关，颤抖着将双手举过头顶，掌心朝上，暴露在莫长川的面前。他知道，今天这三百下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莫长川手中的戒尺高高扬起，第一下狠狠落下，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回荡开来。剧痛瞬间从掌心传遍全身，季言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二。”莫长川轻声报数，戒尺又一次落下，精准地打在同一个位置。

    季言的身体猛地一颤，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板上。他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三。”

    一声声报数，一记记重击，季言的手掌渐渐肿得发紫，甚至渗出了点点血迹。每一次戒尺落下，疼痛都比上一次更加强烈，但他不敢动，也不敢缩回手，只能咬着牙硬撑着。

    “一百。”莫长川淡淡说道，抬眼看了季言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的起伏，“还行，小季，忍耐力不错。”

    季言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他觉得自己的手掌像被火烧一样，甚至快要失去知觉，但他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下，都像钉子一样刺入他的神经，让他感到无边无际的疼痛与疲惫。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地板。

    “二百。”莫长川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季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但那微弱的呜咽声还是泄露了他的痛苦。

    等到最后一下落下时，季言的手已经完全肿胀变形。他的手腕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力气，双手垂在膝盖上，身体因疲惫而微微摇晃。

    “好了，小季，今天的惩罚结束了。”莫长川放下戒尺，声音中带着满意的意味，“现在，去墙角跪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你再动。”

    季言听到这话，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艰难地跪行到墙角。他的双手已经无法抬起，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眼泪无声地滑落。然而他发现，这里的地板和别处都不一样，是铺满鹅卵石的，跪下去格外的疼，已经跪了一天的他，又跪在这凹凸不平的地面，带来的只有钻心的疼痛。

    季言一个人跪在那里，听着身后一下一下的藤条声和令人心碎的低声隐忍的抽泣声混织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疼痛和疲惫，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师父，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季言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但他知道，没有人会回答他，也没有人会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