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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预知梦 (第2/2页)
ㄟ!又过不了多久,又重新问你怎没去看她,我只好再跟她说一次你在台东…」简伯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突然正sE起来,问:「倒是你,你妈一直担心你,早几天就要把求来的符化了,和在药里,是被我骂了一顿才算了的,你怎麽了啊?」 「爸,我没事,真的。咳咳…」一见三哥哥又咳起来,我和简伯都有些小题大作。简伯说:「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等一下又感冒就不好了。」 简伯去帮三哥哥办出院手续,大哥据说带着阿姆去买特别好吃的猪脚面线,二哥应该是到药局买三哥哥伤口换药的纱布之类的。三哥哥仍躺在床上,没有生气地盯着天花板,没有注意到简伯刚出门我随後便开门进来。 我终於忍不住出声:「三哥哥,就算你打算一辈子都守着秘密,这真的是最好的方式吗?」 三哥哥惊讶地睁大眼睛,坐起身来。我突然律师般口吻地步步进b着才康复的三哥哥:「你真的要让简伯简阿姆一直担心,你忍心吗?这不是你啊!你和大哥二哥是打算一辈子互相猜忌下去吗?就算过了这一次,不怕有下次吗?你难道没有疙瘩,让你一回家就得害怕的时时刻刻防着吗?我不要你这样过下去!我想你,我想念以前的你。」三哥哥静默着,却泪流满面。 「请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知道你有些事情还在怀疑,没有办法肯定,但是一家人就该大家说开,不管结果是什麽,该放心的、该伤心的,都清清楚楚的,至少,作为最Ai你的meimei,我是这麽想的。」 他没有哭出声,但眼睛鼻子都红了,以一种复杂的神情望着我。我不忍心再看他,也不愿意想像事情的发展,正思考着是不是该出去,简阿姆和大哥提着猪脚面线、二哥提着医疗器材行的袋子一起进来,看了我、又看看满脸泪水的三哥哥不知该如何反应,接着简伯进来,开心宣布:「可以出院了!」看到错愕的大家,一时也傻了眼。 「三哥哥…,你有话要跟大家说吗?」我望向他,他仍紧闭着双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先出去好了。」没有与阿伯阿姆眼神交会,我直直走出门外,在门後我听到三哥哥先出声,之後隐约是阿姆的声音,一阵听不清的低声後是大哥二哥激动的声音,对於简家的惊涛骇浪,我已经在来时路上隐约想到。 若不是整理那些卷宗,我不曾像今日这般神志清明,所有事情一一串起。 在那个大哥二哥和三哥哥大吵一架的夜晚,我为了和久违的三哥哥聊天而前往,简阿伯和阿姆不在家过夜,没人阻止下三兄弟吵开了!就在我往楼上叫唤时三哥哥气鼓鼓地下楼,当时我没注意他们在楼上吵架的内容,看了卷宗後竟渐渐回想起来。 三哥说的是:「如果你们敢再对阿嬷动歪脑筋,我要把今天的事告诉爸妈。」 大哥说:「今天哪有什麽事?」 三哥说:「你们不要以为两年前你们带阿嬷办赠与的事没人知道,就算今天的事还没发生,你们已经有前科了。我会时时注意着你们!」 二哥说:「你不要随便乱说话!两年前又什麽事了,仗着阿嬷疼你就了不起?再说,刚刚你那是对哥哥的态度吗?」 「哥哥?!…,你们如果不当阿嬷是回事,那我也不当哥哥是一回事!」 等三哥转头下楼,大哥随後在楼梯口探出头,我所见到的脸sE是极为Y鸷的,但大哥反应极快,一见到我,立刻脸sE一变,亲切的叫了我名字;与其说是亲切叫我名字,倒不如说是个暗示!我隐隐想起,跟在大哥後边探头的二哥,藏在手边暗处的,似乎是只球bAng。那些一闪而过,模糊的听觉和视觉记忆,是在今天整理卷宗时,看到了简嘉清、简嘉淞接受祖母简吴春桃赠与不成立的旧案子才福至心灵,模糊印证起来的。 三哥哥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麽会溺水,但他清楚的记得,他根本没有追阿鲁有去过溪边。 那天晚上我作了个梦,醒来之後仍觉得寒毛直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剧情是我早已猜透的,但画面仍让我震撼不已。是关於三兄弟的梦。 最小的那个吃过老大、老二掌厨的饭菜後,撑不到走回房间,倒头在客厅的藤椅上睡了。神韵相似的老二小心接近,摇了摇兄弟,没醒。大的做事b较谨慎,喊了三弟的名字後,从包里拿出针筒,仔细地在他後颈觅了地方,左耳後方清爽乌黑的短发末梢,将针缓缓cHa入肌肤,老二说那安眠药品质不错,连动一下也没,老大说这针是强效型的,还是小心为上。未了还翻了翻那个曾经跟前跟後的弟弟的头发,确认针刺的伤口位置足够隐密。 两个大的跟躺在长椅上安睡的彷佛不曾有过手足之情,此刻,那只是个黝黑、JiNg致的等身大小人偶。大的背起人偶,不忘帮人偶罩上大外套避人耳目,老二唤声「阿鲁有」,黑狗乖巧地跳进怀里。 月黑风高,两位壮士踏着坚定步伐往溪边出发,那些提着灯笼、追着跑着大手牵小手的记忆随着呼啸的风声飘散、荡然无存。阿鲁有跟牠的小主人废弃物般地被抛入溪里,很快地隐没在湍急的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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