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闻铃_赠兰(可我与他,本只是两个素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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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赠兰(可我与他,本只是两个素未...) (第2/3页)

上掠过一抹薄红,只从袖中取出一副丝绢裱过的卷轴,双手向她递去。

    宋兰真迟疑:“这是?”

    王命道:“是一副山中兰花图。洛京花会上,兰真小姐催得百花盛开,但亲手所植的一盆剑中兰独独未开。前几天我去终南山向父亲请安,见得山中幽谷一株异兰徐开,便……便丹青笔墨绘了此图,愿能聊补兰真小姐花会之憾。”

    话到末时,已有几分磕绊。

    他垂下眼,似不太敢看她。

    宋兰真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才将那幅画轴接过,打开来看,一时竟有几分怔然。

    细笔描摹,技法虽不算顶尖,却正合了画中的山野情趣。

    一株兰花便开在山石缝隙之间,墨色浅淡,楚楚如生,盎然纸面。

    她好世间雅事,于书画亦有涉猎,岂能看不出此画形神具备,必是执笔之人全神贯注、用心所绘?

    只是见此画中之花,不免想起她盆中之兰。

    她名为“兰真”,洛京花会却唯独那盆精心侍弄的剑兰不开,连带所修的《十二花神谱》也无寸进,纵世间凡夫俗子为她催开百花而交口称赞、心驰神往,她心间却始终扎着一根刺,难以欢颜。

    王氏二公子王命,修炼天赋虽算不得上佳,可若论丹青之道,却似乎胜过其兄王诰不止一筹,称得上灵气逼人。

    宋兰真是能欣赏美的人,且从来不拂人好意。

    她到底为这画中兰动了几分容,静看一阵后,敛去诸般思绪,只笑着道:“山中幽兰,独有野趣。二公子有心,兰真便却之不恭了。”

    王命见她将画收下,唇边便溢出点笑意。

    宋兰真同他告了辞,道一声:“明日再见。”

    他也回一句“明日见”,目送人走得远了,待风吹来,方觉手心原来已出了一层微汗。

    泥菩萨那长指已在她腕脉上搭了多时,其指腹的温热已透入她腕间那一层的细薄透白的肌肤。

    周满就站在那诊桌前,神情懒散,也不收回手。

    王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手指在她腕脉上搭了多久,一双眼就盯着她看了多久。

    金不换在旁边看了半天,十分奇怪:“怎么了?”

    王恕没回答,只问周满:“你服了几丸?”

    这话金不换听不懂,但周满心知肚明,眼见泥菩萨绷着一张脸,不由一哂,竟道:“那要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

    一句话便噎得人心头作梗。

    王恕在修炼之事上虽然是个废人,但只刚才按脉就能感觉出她脉搏平稳,体内灵气充沛,气息绵长,比起先前简直好了不知多少,甚至好得有些过头了。正常修炼,岂能有这般迅速的进境?

    毫无疑问,那夺天丹她绝不止服了一丸。

    她要能听医嘱,恐怕就不叫“周满”了!

    金不换见了,没忍住道:“这阿婆多半不识字,再说哪个医馆的大夫写起药方来不跟鬼画符似的,你写这么清楚干嘛?”王恕道:“阿婆固不识字,你怎知她没有家人识字呢?药方都开了,兴许他日拿了去别处抓药,若因我字迹不清使人误认了哪味药,怎知不害了人命?药方自是能多清楚就多清楚,病人见了心中也多几分安定。”

    一命先生刚端着晒好的药草从里面出来,就听见他这一句,瞬间黑了脸,把药草往边上一放,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往金不换身上打。

    周满不作声瞅着他。

    这种人不能搭理,就得晾着。

    周满可比金不换有眼色,连忙站起来,抢上前去:“是要分了这药草放进药柜吗?我来,我来。”

    一命先生把扫帚往边上一放,见金不换老实了,只哼出一声:“成天见来医馆里晃悠,蹭吃蹭喝,大活人杵那儿屁用没有……”

    一命先生一直把他赶出门外,叉腰指着他鼻子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再叫我听见你胡吣半句,往后你也好你的人也好都别进病梅馆半步!进来一个我打出去一个!”

    金不换转头一看,不敢相信:“你也使唤起我来了?”

    他却已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只站在堂中诊桌前,提笔在铺好的纸笺上写下慎重斟酌过的药方,然后唤来孔最,让她去抓药熬药。

    泥菩萨不回也不看他,只抿着唇笑。

    以前金不换就是病梅馆的常客,手底下常会有人受伤,他有事没事就来这边蹭吃蹭喝,一身地痞流氓习气,要这要那,一张嘴叭叭说起来没完,越搭理他越来劲。只是他是泥盘街地头蛇,病梅馆不用交租,且他常来这边无人敢来寻衅,无论如何也不好赶他出去,只能忍了。

    周满见了便问:“还要加药?”

    金不换顿觉没趣,又溜达到泥菩萨那边。

    眼下候诊的人还不算多,她扫了一眼,便挑了角落里一个位置坐下来,闭目养神。

    王恕头也不抬:“一个时辰。”

    他从簸箕里捡起一块熟地黄恨恨拍到他面前,愤然道:“我可是这条街的地头蛇,泥盘街一霸,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金不换差点没被气死,心道她周满是吃拿泥菩萨太多药,嘴短手也短,自己能跟她一样吗?

    金不换见了便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蔫着坏呢。”

    孔最嘴巴紧闭,绝不搭半句话。

    王恕唇角笑弧更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走到药柜里面,将那块深黑色熟地黄放到切药刀下,一片片仔细地铡了,又用药秤称出一钱来,走过去放到了先前为周满熬的那一罐药里。

    王恕道:“恐怕是睡不着的。”

    一命先生出来,便见他将灯盏放在地上,孤身一人坐在廊下阶前,抬头望着檐角那玉钩似的月亮,不由问:“你昨夜宿醉颇是伤身,今日还不早睡?”

    白日里周满看他时那玩味且带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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