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徵】喑哑_【角徵】喑哑(25-38)完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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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徵】喑哑(25-38)完结 (第5/7页)

尚角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

    “想哭就哭吧,受了这么大委屈,总不能也让你全都吞进肚子里一声不吭吧?”

    最怕的就是在你做好了经受更不堪的磋磨时,有人忽然借给你一处可以软弱的地方。宫远徵瘪瘪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落下。宫尚角心中似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哥……我没事。”

    又不是没受过委屈,只是这几年一直有宫尚角在,如今乍一被人排挤,有些不习惯罢了。但宫尚角总不能一直陪着他,总有一天还是要习惯的,提前适应适应,也没什么不好。

    叹了口气,紧握住的双手终于松开,宫尚角揽着他的肩膀,将人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可以,但没必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你也可以不用长大,或者慢一些长大,都没有关系。远徵,我当年既然说好了的要保护你,自然不会食言。是什么身份,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你觉得呢?”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宫远徵大病初愈的身子早就觉得有些发冷,宫尚角怀里暖和,他便使劲儿往那边挪了挪自己,紧紧凑在一起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断断续续的抽噎在宫尚角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意的时候隐隐从怀中传出。

    有些难言的压抑和破碎,像是下一刻他就要在自己的怀中消逝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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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吧,很多事情,能哭得出来就还算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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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烛火摇曳,宫远徵躺在床上紧紧抓着宫尚角的手——不知是为了避免宫尚角误会,还是为了清晰地提醒自己,他只抓住了他的两根手指,更多的却是一步也不敢再逾越。

    “所以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我去找云姑娘拿过来看过,上面确实是你的笔迹。”

    宫远徵沉默一会儿,方道:“我没写过。这种事我也就只在心中不平,哥哥不说什么,我也就不说什么。但若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板正的楷书,谁都会写。”

    宫尚角缄默片刻,似是对他的说法感觉有些微妙。宫远徵的书法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这样说,倒是有些像在责怪他教的太过严谨,从而导致现在轻易便被人模仿一样。

    宫远徵垂下眼帘,顺着自己说过的话缓缓回想,脑海当中不可避免地将刚才的话品了一遍又一遍,许是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连原本若有所思的脸色都变了,顷刻间从床上弹起,抓着宫尚角的手臂急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宫尚角被他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头,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在自己掌中暖了一会儿后,又将他给按回了被窝当中。

    “你心思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不知道,你跟我说话也大可不必如此小心——不过既然是模仿,那必定是与你相近,最好是能时时看见你写字措辞的身边人,远徵,可有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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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说,二人的脑海当中便同时想起了一个人,只是这人平时的存在感不算高,做事也一直循规蹈矩本本分分,但若是一定要找一个比她更符合条件的人,却是再也没有了。

    宫远徵仍有些不可置信。若真是她,那这些年她跟在自己身边,跟在他的父母身边,说的做的似乎都在一瞬间被镀上了一层不太纯粹的色彩。

    心思有些乱,双手无意识地扣着床榻边缘的实木,被剪短的指甲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扣的发白,不一会儿便将指尖磨出了几分薄红。

    “那……那我们,是要去她的住处找证据吗?”

    “也许不用,”宫尚角将他的手放到被子上,细致耐心地帮他清理着当中的碎屑,道:“若是她还有一点良心,也许根本用不着我们做什么。”

    从前任徵宫宫主,到现在的宫远徵,她在徵宫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宫远徵一点点长大,比起下人,她更像一个不大与儿子亲近的母亲,就连宫尚角也没少受过她的照拂。

    因而,这件事不管他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去揭露,都是不太合适的。

    宫远徵似懂非懂,抓着他的手指越来越紧,宫尚角垂眸看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从中抽了出来。

    窗外钟声敲响,三更已过。

    宫尚角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如霜华落地,连成一片宁静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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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推开的双手无所适从,宫远徵怔怔看了他许久,似乎想要挽留,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宫尚角缓缓起身,将被子给他往上提了提,掖好被角之后方才开口告别道:“总归现在并不是活动的好时机,等我找到确切的证据,长老院定然会有人把你放出来。如今天色已晚,远徵弟弟,早点休息吧。”

    宫远徵张了张嘴,眼看着他将床头的烛火熄灭,月光穿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平白多添了许多难以靠近的冷凝。

    “哥……”

    宫尚角依言驻足,侧身回头,宫远徵却忽然像是成了哑巴,他想问他能不能多留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还在监禁当中,这一次,一向守礼的宫尚角便是破了规矩,翻墙进来看他的。

    原本想说的话都被这忽起的念头逼了回去,明知在夜里看不见,却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最终只浅浅道了一句:“晚安。”

    宫尚角似乎也回了个笑,低声叮嘱道:“记得把头发上的小铃铛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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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宫远徵果真便听见了外面大门开锁的声音,此事有了些眉目,长老院终是派了人来放他出去。

    宫远徵心中有气,来了人也不放他们进来,只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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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太阳有些毒辣,没那么热,但是在外面站上两个时辰也是够受的。

    宫远徵在里面慢悠悠的穿衣洗漱,昨晚好不容易摘下来的小铃铛如今又要被他一个一个地挂上去,心中的不耐和烦躁也在这缓缓流逝的时间当中变得平静,死寂。

    “呀,真不好意思,让二位等了这么久。”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笑得没有半点愧疚的影子,当真是毫无诚意,丝毫看不出不好意思的一句“不好意思”。

    来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前一步刚要说些什么,接着便被身边人拉着往后扯了几步。

    “无碍,来的时候便听下面的人说徵公子还未起身,是我们来的太早了。”

    宫远徵撑着小虎牙笑了笑,晃晃脑袋上的铃铛心满意足地走在了前面。

    身后跟着的两人敢怒不敢言,刚刚想要上前说话的那人更是不满到了极点。悄悄落后一段距离,确定自己和宫远徵之间拉开了到了就算他们窃窃私语前面的人也听不到的位置上后,方才低声议论了两句。

    “什么人啊,让我们等着这么长时间还有理了?”

    旁边那人劝道:“你就忍忍吧。刚刚来的时候没看见角公子的那张脸吗,想是我们今早对这位小祖宗稍微粗暴一些,估计下午就要蹲大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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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说话的人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角公子不是宫门当中最遵守宫门规矩的宫主吗,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徇私枉法?”

    “小事?”

    那人冷嗤一声道:“在角公子眼里,只要是有关徵公子的,没有一件是小事。我跟你说,前些年的时候就因为有一个人冒犯了这位小公子,最后被角公子扔进墨池当中,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劝你啊,以后见了这位小公子还是绕着路走吧,不然就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些,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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