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陆昱则第一次还不是不行 (第1/2页)

    电视屏幕上的动画小人毫无章法地四处乱跑，挤不进人群里，也抢不到球。简礼柔挫败地叹了口气，拿着手柄走到沙发中间，在陆昱则旁边坐下，膝盖贴着他的，将游戏手柄伸到他面前，“好难，你教一下我。”

    陆昱则接过手柄，游戏画面跳转，屏幕上一整页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ID，“这是世界榜，排第一名字像车牌号的那个Z1998是周隽，游戏这方面你得找他。”他把手柄扔周隽怀里，起身去接刘婶手里的水果和饮料，两人贴着的膝盖悄无声息地分开。

    周隽手上没空，扫了眼怀里的手柄，说：“等我打完这局。”

    简礼柔说好，但心思已经没在游戏上了。

    茶几上几杯西瓜汁整齐地排成一列，玻璃杯外壁凝结出水珠，滑落到茶几上，留下一圈水渍。她端走一杯，扯了张餐巾纸包住杯身，回到刚才坐的小沙发旁，从那个黑sE漆皮的小挎包里m0出试卷和手机，回头看打游戏的几人，“我先写会儿作业，你们谁借我支笔，我忘带了。”

    杨皓跟在周隽身后捡了个人头，人有点飘，二郎腿一翘，开始指挥人：“陆昱则你借人家支笔，就你闲着。”

    话一说完杨皓挂在脚尖晃悠的拖鞋被踢掉，“啪”一声落地板上，陆昱则问他：“你书包呢？”

    杨皓反手从腰后边掏出自己的书包，递给他，“我刚才差点双杀，被你一脚踢掉了！”

    陆昱则没理他的P话，接过书包，领着简礼柔往餐桌那边走，边走边在杨皓书包里找笔。他替她拉开凳子，笔放桌上，“在这里写吧，那儿太矮了。”

    “嗯。”简礼柔抿了口西瓜汁，桌上有张打好分的试卷，那数字落在眼里红得刺眼，没等她看清楚名字试卷就被陆昱则用书包遮住了。他神情自然，从书包底下cH0U出试卷，叠好放进短K口袋里。

    明明刚才那试卷就正大光明地摆在自己面前，简礼柔却莫名有一种偷看被抓包的尴尬感。她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陆昱则的球鞋就在她皮鞋旁边，他有很多双球鞋，大多数是白sE的，他穿衣服也是这样，没什么太花哨的颜sE。

    简礼柔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点，皮鞋在离他脚尖一厘米的位置停下，这个位置刚刚好，从她的视角来看他们的脚尖已经碰上了，但从脚尖传来的触感来说，还没有。

    她把杯子上Sh透的纸巾剥掉，举着那杯西瓜汁，打开相机。

    ***

    秦未曦睡醒时周围一片漆黑，楼下的吵闹声没了，房间很安静，只能听到她自己浅浅的呼x1声。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吊带裙左边的肩带滑落，发丝凌乱，没开灯，凭着记忆m0到床头的手机，屏幕光投在她脸上。

    八点零三分。

    她r0u了r0u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迅速下床，连鞋也没穿，拉开卧室门出去。

    走廊和卧室一样漆黑，楼梯是黑的，二楼是黑的，一楼同样也是黑的。秦未曦m0索着墙上的开关，一路走一路开，客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她四处走，企图能从这诺大的房间里找出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找不出，地板擦得g净明亮，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上午的热闹与喧嚣仿佛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她又回到了以前，紧闭的大门随时能被推开，秦绍扯着她的头发，扇她耳光，问她怎么不和你妈一起去Si。

    秦未曦瘫坐在地上，如同xiele气的皮球，全身无力，直到手心被紧握着的手机震得发麻。

    “睡醒了？”

    夏天傍晚的海风是咸咸的，既凉爽又裹挟着热气儿，他的声音也是这样，清冷低沉，却有温度，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秦未曦手指cHa进发间，把挡在眼前的头发从额头往后顺，开口时声音沙哑：“乔阿姨呢？”

    滨城的夜晚，街头车水马龙，灯火阑珊。三秒后，红灯跳转为绿灯，城市里生活的人连一秒也不愿等，喇叭声此起彼伏，催促着前面的车主。

    陆昱则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回：“她接了个外地的案子，出差了。”

    “陆叔叔呢？”

    “去隔壁省开会了。”

    “刘婶呢？”

    他依旧耐心回答：“我让她放假回去了。”

    她长舒一口气，很久都没再说话，陆昱则耳边只有她沉重的呼x1声，隔了好久好久，绿灯又跳转为红灯，他才听见秦未曦问：“你呢？”

    她吐出这两个字时，声音小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一起消散。她第一句话开口时声音沙哑，原来不是因为刚睡醒，更像是忍着眼泪，喉头发紧，说不出话的那种沙哑。

    陆昱则觉得红灯跳动的时候，连带着把他的心也揪住了，半年前那种惭愧，懊悔又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