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7-4 (第1/1页)

    那天深夜，徐莫褐好不容易入睡，没多久手术室外的灯熄灭，一度激动想跑上前，当看到岚易走出手术室外的表情令我动弹不得，先是瞪大眼看向我，在望向徐莫褐时，把食指轻点在嘴唇前，在指了指外面，便头也不回地走掉，我缓慢地将徐莫褐的头挪到座椅上，深怕他突然惊醒，费了好大功夫终於起身。

    寒冷地风刮了刮皮肤，心里的涟漪异常地安定，望着岚易的背影静静地等待他开口。

    他挪动脚步面向我，那眼神中却充满许多我未曾看过的表情，但我知道岚易在观察我。

    很可惜，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为什麽如此地平静。

    他的样子令我怜悯，於是我决定打破沉默。

    「没办法的。」现在的你找不出来。

    我轻笑。

    纵然我们频繁联络，却在不知不觉中我也保留了某些情绪，对徐莫褐，对悸姚，对叶杰勳，而你也是，为了不让我感到难受，也都刻意避开那些说不定会伤害我的话，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我却又觉得你一直都不在。

    我闭上眼，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朝向我，他抓紧我的双臂，任由他力道加深，我依然默不吭声。

    直到他觉得没那个必要才松开手，「我们有真正了解过彼此吗？」

    我睁开双眼，「或许有办法，只不过就差那麽一点。」

    「我没有在对的时间察觉自己的心意。」他眼神中掀起一丝波动，不过很快就消逝。

    「而我没有在对的时间把握住你。」

    「直到後来等我遇上了他，为了压抑对他的在意。」

    「你选择跟我告白。」他平淡地道出：「直到後来我遇上了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对她的感情。」

    「然而我们都选择沉默。」

    「看来大家都在说谎。」岚易无奈地笑了笑。

    我扯开嘴角，「错了，不说不代表说谎。」

    接着说：「那时的我们只是在逃避。」

    岚易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想法，有些事不需要说开，因为已经没必要，然而有些事却必须厘清。

    「你能当悸姚Si了吗？」

    我皱眉思考着，很快地想到了原因。

    「可以，但你得保证──」

    「保证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心，但我想…没那个必要。」

    「你说的没错，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跟我保证你的健康，还有绝对不要让我和徐莫褐找到你们。」

    岚易瞪大了眼，这也是少数看到的表情，在我面前的他总是成熟稳重，偶而调皮却也不会显现出脆弱、不确定的一面。

    当然我不是指他对这个保证不确定，而是我说的话出乎他意料之外。

    「好。」

    後事处理差不多时，徐莫褐也醒了，他像是失去宝物的小孩般，无助。

    唯一让我情绪波动的事是徐莫褐的mama来了，好在我冲上去质问前一刻，岚易早已抢先一步和她开口。

    在一旁紧握拳，纵使她mama再怎麽伤心yu绝，我也无法忍受她现在才出现，悸姚发病不是近期的事，而徐莫褐也丝毫没提到阿姨来探病的事。

    我缓慢的走到阿姨旁，低着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她。

    「阿姨，」她抬起头，疑惑地凝视着我，「你怎麽忍心──」

    「晴晴别说了。」岚易的手搭在我肩上，彷佛有GU沉重且难受的压力，我甩开他的手，撇了他一眼，再狠狠地瞪着阿姨。

    「正因为谁都痛苦过，你、岚易、徐莫褐，大家都因为我和悸姚的事情，痛心过束手无策过，而那时候的你身边有徐莫褐陪着你渡过，但是你真的有在乎过徐莫褐吗？最开始悸姚在病床上你有去探望，那徐莫褐在一旁故作坚强的样子你又有看在眼里吗？如今你却连悸姚出事到刚刚的那段期间都不曾来过。以前我觉得自己什麽都不记得好痛苦，从没想过那些留下来的人b我更难受，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再经历一次，你也一样，那为什麽在身边得人却不好好看待呢？你知道徐莫褐因为悸姚的事而休学进医院吗？你看过他在手术室外面担忧无助的样子吗？要不是刚好打给他，他谁也不会开口吧，」我深x1口气，指着阿姨，「就算是阿姨也一样。」

    阿姨猛然起身，给了我一记巴掌，我捂着脸，敌不过脸颊的刺热感，y是咬着牙忍住。

    「小孩子懂什麽！」

    我冷笑。

    「我是不懂大人有什麽特别忙碌的工作，而无法来看自己的小孩。」阿姨皱着的眉越深。

    「够了。」微弱的声音从我後身发出。

    徐莫褐抓着我的手往门口的放向走去，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背对着我对他们说:「妈，对不起没保护好悸姚，我离开对你更好吧。」

    语毕徐莫褐抓着我，头也不回快步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他都沉默着，也看不出要去哪，好在徐莫褐出了医院就改用牵的，施力也不会感到疼痛，只好任由他去。

    脑袋清晰後才惊觉自己说话太重，对着别人的mama讲一堆私事，现在想想自己也不太了解他，我凭什麽这麽说话。

    「莫褐。」我轻轻叫唤着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此刻的徐莫褐，气sE不b刚遇见他时差，却多了分坚定。

    「我──」他冰凉的手掌实实地贴上被阿姨甩巴掌的脸颊。

    「还痛吗？」我毫无犹豫地摇头，徐莫褐g起嘴角表情像是在说「那就好」。

    「你、会生气吗？」

    「为什麽？」他疑惑地凝视着我

    一瞬间打了个冷战，我的直觉告诉我徐莫褐变了。

    「因为、因为我那样说话。」我底下头，他却捧起我的脸颊。

    「你会留在我身边吗？」他的眼神中还是害怕被我拒绝，为了不被他看出我的顾虑，我g起唇角点头。

    这是我第三次答应他。

    徐莫褐和我的唇缓慢地贴上，有些事情依然存在，有些事情我们仍然无法解决，或许、或许只要我们陪在彼此身边，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丧事结束後，岚易和悸姚还有阿姨，渐渐退出我们的生活里。

    搬出和谢馨跟黎子的组屋时，她们俩说多不舍就有多不舍，黎子哭得淅沥哗啦的模样我到是记得很清楚，至於谢馨她从外人口中听了些什麽，对我始终保持yu言又止的表情，我笑了笑跟她说相信我，她才稍微松口气。

    「宇晴，你得好好跟他讲清楚。」这是那天搬家没多久谢馨传来的简讯，我没有回覆。

    我开始和徐莫褐同居，他复学半工半读，好在我坚持选在离徐莫褐学校近的公寓，不过我有我的坚持，他也有，他跟我开条件，就是每天送我上学。

    被他闹得我都以为是什麽天大的条件了，放学没事的话他也会载我，不过就是去他上班的地方，我在那写报告或是看书等他下班。

    打开手机望着他的头像，我知道我必须给叶杰勳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