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望当归 [1V1]_关山万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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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万重 (第1/1页)

    年轻的姑娘端坐在一首,穿着半新不旧的藤萝sE袄衫,梳着齐整的发髻,蒙着烟sE薄纱面罩,只露出一双带g的狐狸眼。仪态倒是端方,只这样年轻的面皮儿,乍看之下,很难让人生起敬畏之心。

    城官用毫不遮掩的猥琐眼神将其上上下下打了个遍,两道粗而杂乱的眉一拢,露出个敷衍的笑容:“还请王姬稍安勿躁,自半个月前我们接到了京中的调令,郡守便下令城中军队每日C练,严阵以待,好恭候调遣。不过郡守也因此过度劳累,恐怕要来得迟些。”

    她一动不动,仅仅将交叠的左右手调换了顺序:“无妨。我便在这儿恭候。”

    嘶,果真是块y骨头。

    城官心中不悦,已经感觉到这尊大佛要b想象中的难打发。说来他也想不明白,他顶头是燕国皇帝,是天下之尊,凭什么就被一对亡国了个姐弟拿捏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出了两万兵马。偏偏明面上说什么君无戏言,背地里又传了八百里加急的密信,让他们务必拖住姐弟,只要等秦国内乱结束,他们自会气馁,如此便可不损一兵一卒。

    可究竟怎么拖?皇帝也没说。

    看她这架势,不像是几句软刀子可以打发走的。一开始以为那小世子在病中,只剩个nV人应当好打发。这会子才发觉,原来最不好打发的,恰恰是这个nV人!

    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城官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偷m0着觎对方的脸sE,也不知是不是蒙着面纱的缘故,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看着架势,保不齐真的要等到天黑,不,等到刘郡守来才罢休。

    “……王姬。”他试探着开口。

    没有答话,但那双眼很快横了过来,证明她依旧JiNg力充沛,并且注意力集中。片刻才淡淡应声:“何事?”

    “王姬远道而来,在这儿g等着多不合适。属下原就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安排了洗尘宴,如今也不早了,王姬何不先回去休整一番,晚些咱们在席上再叙?”

    说来也怪,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长得还那么狐媚,可总带着一GU令人生畏的气势。城官自己也没发觉,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卑微恳切。

    ……

    ……

    “好罢。”梁鸢望过来的眼神带着两分深意,话音似是有些笑,“那就晚上再见。嗯?能见到吧?”

    “能…当然能!”男人想也不想,连连允诺,声音也b一开始提高了不少。立刻起身,几乎是不迫不及待地,b手将她送走了。

    梁鸢并未纠缠,并未是信了他的鬼话,而是光是这一面她便知道他们的态度了。那燕靖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当年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因为在梦中不断地从高台坠落。虽然亲手推自己下去的赵允承,但那不全怪他,自己太天真是一回事,他也不过是燕靖的棋子。若是一个赵公子做不成,之后还会有张公子、王公子……

    虽说她设计让自己和这位颇有君子之风的天子一并暴露在天下人眼中,如此天下人便可做她的耳目,她的屏障,护佑她的安全。可对她来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仅仅是‘活着’,实在算不上‘活着’。燕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光是这里城官的态度,她心中便了然了。

    秦国的霍小将军顺应天势的起义打了三个月,攻下王城后陆续收服各地,如今本地城池已经攻下了七城,剩余的不过是一些旧部在负隅顽抗。至于荆地,即便山高水远,两方都无暇顾及,可这块花了数年才吞下的肥r0U,秦人又怎么舍得吐出去。错过这一回,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人生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倘若不能一直往,就会被淹没在洪流中。

    要想办法,但看这边关城官的态度,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恐怕很难。梁鸢离开了官署,却没有回驿站,而是吩咐车夫去城外看一看。这里是燕国的边关,城外再走五十里,隔着几重山,之外就是荆地……从前的楚国。

    可惜城墙之外就是军营重地,即便梁鸢出示了虎符,也还是被事先得了授意的守城兵拦在了外面。她退而求其次,想登上城墙看看,结果还是被冷冰冰的拒绝了。

    梁鸢火冒三丈,原想发一通火,话到嘴边,到底是忍住了。现在的她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忍了又忍,才将今时的帐暂且记下,日后必要百倍——不,千倍奉还。她知道城中对自己处处设防,再去别处也无用,于是悻悻回了驿站。

    赶路赶了大半个月,刚来了边城就去见了官员,其实她也连轴转了好几天,回去了也没有发愁太久,简单洗漱一番,便睡着了。

    可惜没睡上两个时辰,就被仆从唤醒,说是差不多该去赴宴了。

    ……有什么可去的。

    梁鸢用膝盖都想得到,那位兢兢业业的郡守自然又是胳膊疼腿疼总之一要见自己,就哪哪儿都不舒服,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和那几个打太极的小喽喽在吃饭的时候虚与委蛇。多恶心!

    刚想闭上眼睛接着睡,心却狂跳起来。

    辗转反侧,还是坐了起来。睡了又有什么用?醒了什么也不会改变,总得做些什么,才能有办法。

    南方的早春Sh冷,梁鸢用凉水洗过脸之后觉得十指有些发痒。她自小一道冬天手脚就容易生疮,又疼又胀,尤其是手指肿得像萝卜。好在后面三年将养的好,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只是今年又变得不同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便去隔壁敲门。

    “阿姐?”屋里的人很快应声,打开门,少年穿戴整齐,眼睛亮晶晶的望过来,“现在还早,你怎么就醒了?这几日你都没好好休息。”

    “那边的人喊我起来的。罢了,晚些再补觉就是。”梁鸢有些累,进去随意地坐下,闭目养神起来,“我记得你带着给绥绥擦冻疮的药,给我擦一下。”

    阿岚关切地看向她发红的指尖,说了声好,立刻去取了药回来,见她不懂,便问道:“我替阿姐擦吗?”

    她不睁眼,用鼻息淡淡哼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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