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後,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_第一百八十章 踪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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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 踪迹 (第1/1页)

    说来引人发笑。

    阮家家塾的院儿里,有一株开得极好的木槿。

    世人皆言“劝君莫种木槿花”,只因这花儿朝开暮落,常常无法尽情观赏,亦不乏含有一些叫人听了心中膈应的寓意。

    但木槿花期长,开得繁盛,还是常被不少人家用作装点庭院。

    每至秋季,阮家家塾的那株木槿便灼然开着,树下花瓣锦重重地铺了一地。家塾的教书先生是个极风雅之人,觉此花日日凋落不绝,是为坚韧,因而十分Ai护。

    阮家公子素来疼Ai其妹,知其Ai花,就日日采了木槿着人送去。

    但木槿暮时便凋,往往是晌午左右最为糜丽。他因着身边伴读趁着花开,给meimei院儿里送去。

    偏有一日,那伴读染了风寒,休养在家。原只一日送着没什麽,但若日日都有,忽而有一日不送,难免使她担心。

    於是他便打算亲自采了给她送去,不想恰巧被先生逮个正着。

    说着,阮玉仪抿唇而笑,香腮微赤,眸中晶莹如含朝露,不知是怎般个香培玉琢的人儿。她虽笑得浅淡,却b寻常面对他时,多了几分真切。

    姜怀央只觉心中似有什麽牵了下,力道不轻不重,凝不成yu,也不会轻微到被忽略了去,却只一眼,就能叫人眼饧骨软的。

    小娘子顿住了声,悄悄觑了他一眼。也不知她说了这许多,会不会招得他不耐。

    他顺手替她扶了扶玉簪,“怎麽不说了?”

    她这才松快了些,温声继续道下去。

    其实小娘子嗓音温软悦耳,如眼下这般娓娓道来,恍若莺雀啼鸣,便是她所言无物,也是轻易听不够的。

    “先生本就Ai护这花儿,近来发现树上的花儿数量不对,早早就盯了一只眼睛在此了。大约——”

    大约是因着阮家二房的一位堂哥的前车之监,先生竟将兄长此举,也误以为是与什麽莺儿燕儿有关。

    那先生一面气他折花,一面气自己素来聪颖乖顺的学生竟也学那怠惰人物,可没少给他手板。

    後来解释灵清了,先生知晓是自己误会,却拉不下面子,立眉涨红着脸,兄长好一通赔罪才将人的气给消了。

    姜怀央听罢,忽觉小娘子幼时定然也是玉雪可Ai,一众姊妹中最讨人欢喜的那个。她又是个Ai脸红的,少不得家中长辈总来逗她。

    他甚至都能想像到,方及长辈腰间的小娘子的模样。

    她腕上要戴一对银镯,颈上是彩绦璎珞,双腮上许是会有些软乎的r0U。被逗得羞了,就捉着阿娘的衣裳,往人身後躲,只探出一双点漆眸。

    “泠泠倒是好哄,几枝木槿,能记到如今。”他道。

    阮玉仪神sE微暗。只是後来,家塾的先生点了头,那木槿被移至她的院儿里。一岁後,那木槿枯Si,阿爹也出了事。

    这些,她都是不会说与他的。

    她脑中有些昏涨,依着身侧几案。她眨了两眨眼,眼前的景象晃了下。

    她望见他眸中幽暗,身子一僵,清明了几分,软声道,“臣妾好不好哄,陛下最是清楚的。”

    他的手向她伸来,她不由往後仰了些,对眼前人的认识,却使她不敢完全躲开。那只手显然顿了下,却只是探上她额间。

    不热。

    姜怀央收回了手。

    “今日可服过汤药了?”他语气疏淡,不似在关切,反像是随意扯了什麽话来寒暄而已。

    她忽地有些心虚,“宁太医嘱咐膳後再用。”只是她早上食慾不佳,并未用了多少,也就不曾服药。

    他神sE不变,亦不再多问。

    她瞥着他的神sE,顺势道,“臣妾身子不适,想先行回g0ng了。”不适也是真不适,但於她来说,这更是一个离开的托辞。

    他颔首允了。

    她没有迟疑,欠身离去,转出g0ng殿时,方才松下心中紧绷的弦。

    只是她回去的隔天后,落梅轩便传出槿妃病倒的消息。

    她扶着床沿乾呕,额角布着虚汗,眸中噙不住的泪混杂着汗水滑下。因着腹中本就没装着什麽,到後来已经是吐无可吐,整个儿虚弱得犹若晨雾,日头一出,就要散去的。

    木香取来温热的茶水,递至阮玉仪的唇边,“小姐。”

    她掀起眼皮瞥了眼,张唇含了一口,因着脑中委实混沌得厉害,她差点将漱口的水吞了下去。见颔下布了痰盂,方才以帕子遮掩着吐出。

    谁也不曾想到,自大半月前一次发热後,这病竟是断断续续拖至如今。像是积郁太久的忧闷,随着一次小疾,一道涌了出来,这才止也止不住。

    落梅轩笼罩着一GU沉闷的气息,苦涩的药味儿经久不散。

    g0ng门口,g0ng人们来来往往,煎药烧水,不敢稍加歇息。

    岑礼从落梅轩中疾步而出,紧抿着唇,疾步往养心殿去。

    彼时姜怀央负手立於窗牖前,脚下连着一小片影子。隔着廊下的距离,窗外雪零零落落地下着,像是遥远的春里的飞絮,却又要b之稍沉重些。

    早在几个月前,他便着手调查过她的家室背景,知晓其父被冠罪下了牢狱後,她家里便没落了下来。

    只是按照律法,原本该抄净家底的,却不知在谁的C纵下,留下了原本的宅户。

    这并非是最古怪的事,令他有些在意的,是阮家嫡支的大公子,也就是她口中的兄长阮缨,在其父过世後的两年,竟是查不到半点踪迹。

    按说人只要生存於世上,就定然会与旁人有所接触,总有人会见过他。可友人也好,商贩也罢,俱是统一口径,道是那几年来,就不曾见过他人。

    但却见阮家给他办过白事,想来是人出事了。

    姜怀央听温雉一一向他禀报,他微蹙了眉,想命他继续往下追查。

    岑礼却闯了进来,一向淡然的小宦官眼下面上却惶惶不安,咽下口中喘着的粗气,道,“陛下,娘娘病情反覆,您去看看罢。”

    他神sE一僵,侧过脸来,白日的光线映照着他的眸子,呈现出一种浅淡的琥珀sE,“生了病不去找太医,寻朕做什麽。”

    “娘娘连药也咽不下去,尽数吐了出来。”岑礼垂首。

    他脑中晃过她苍白的脸孔,含泪的眼。

    他阖了阖眼,沉声道,“下去罢。”

    而後,他移步去了落梅轩,许是走得急,连轿辇也忘了吩咐人备下去,至於她的兄长的事,自然也抛却在身後。

    毕竟一个Si人的事,也没什麽好追寻的。

    与阮家来说,府邸尚在是好事,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也不必什麽都要探查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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