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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1/1页)
## 那一边新人马打皇宫而来。 “荀兄大喜,我等几人结伴而来,不想误了些时候。”三皇子未进门便是一声道贺,打着揖领着身后人儿一同进来。 “三皇子说笑,肯赏脸来已是草民荣幸之极。”荀驿杨亲倒了奉上,“怎么不见六皇子一同过来?” “六皇子邀荀大人小舅子去,三皇子领着我等卑贱之人就先一步过来了。”方霖咏站在三皇子身后,款步走上前,打着揖,行深躬礼,“草民卑贱得很,区区薄礼,忝列门墙。” “方公子乃新晋状元郎,来此令寒舍蓬荜生辉。”荀驿杨倒酒奉上。 方霖咏再行礼接过酒杯:“荀大人实在是高看卑贱草民了。” “荀大哥新婚大喜啊,我来晚了,该罚。”门外听得一声响亮大喊,来人着藏色绣团便服,这便是六皇子,身后那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正是荀驿杨新婚夫人的弟弟,钟敬亭。 荀驿杨马上倒酒奉上:“六皇子代接我这孤高的小舅子,感激不尽,哪里受罚一说。我这小舅子,只六皇子邀得动啊,哈哈。” 六皇子回敬道:“荀大哥天天这般调侃敬亭,不知几时肯帮我做媒与敬亭,我也同荀大哥亲上加亲不是?哈哈。” 钟敬亭一旁冷语道:“又胡说。” 接着几人又是喝酒又是寒暄,端酒的下人跑得腿都要断上几天,热闹非常。 “荀大哥,小弟不胜酒力,倒先有些乏了。记得从前小时候,我每从宫里偷出来玩耍,总住你府上西厢,如今可还空着?我去醒醒酒来。” 见六皇子脸上已泛起微红,荀驿杨不疑有他:“都给你备着呢,这西厢房只留作你用的。” “多谢多谢。” “我同你一道去?”钟敬亭问道。 六皇子摆摆手笑道:“不用,改明儿咱俩大婚时再一道儿去。” “胡言乱语。”钟敬亭冷面说道。 “来,来,继续喝酒罢。”三皇子举起酒杯。 方霖咏急忙起身笑道:“卑贱草民受之不尽。” 六皇子推开西厢门,只见一湖蓝色长袍男子侧身伏在书桌上休息。凑近看去,那桌前笔墨尚未干透,字迹颇有先皇后之风,那男子面似皎月,眉眼竟也有几分先皇后之态,只是那戚戚的眉头在睡梦中怎的也依旧深锁?眼帘紧闭,双唇微启,直惹人心头一恸,几欲要偷香一番。那纸上寥寥几语,更添心上人悲廖,提笔续道:“莫念他人好,身前可自瞧。”一时间,看得入神,酒醉也不自知,直到眼前人眼帘微张,星目重开。 “公子?”怎会有阵阵春风于此夏时入耳。 猛一激灵,六皇子说道:“在下易宸,不知请教公子名姓?” 唐渡函见此人神色乖张,“唐渡函。公子像是醉了,扶公子去歇息吧。” “好,好,渡函。”易宸一面应道,一面暗想,“醉不在酒,在人。” 待及唐渡函扶着去到西厢床阁处,身上人双目闭着竟将自己一把抱住滚到床上去,嘴里只念叨“渡函,渡函”。唐渡函心下嗤笑一声:“醉鬼傻种。”端坐后细瞧去,此人长得倒不赖,面相十分书生秀气,偏却是个“醉鬼傻种”心。回到书桌前,唐渡函看着宣纸上新添的笔墨,抬眼望向床上那人,不觉一笑。 未几,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唐渡函半开了门,只见一白色长袍男子立于门前,面色冷峻。 “你是谁?”方敬亭没想到此处还有第三人,冷语问道。 唐渡函心想这一日怕是要反复告诉别人姓甚名何,倒不如提笔将名姓写在额头了事,“唐渡函。不知公子何事?” “六皇子可在屋内?”方敬亭面冷,语调也冷。 唐渡函瞳孔即时缩小,心想“原来那人就是六皇子,自己进宫所为之人。”复又装作神色无改,“在躺着呢,自个儿瞧去。”说罢迈步走出去,也不理会那男子。 钟敬亭自以为不料平白受此低端下贱之人一番冷语,心下按着怒火不发,只进屋到床前,见人依旧沉睡,静坐在一旁看迷了眼。 唐渡函出了屋子打算找荀驿杨知会一声提前离席,未进屋便听到阵阵酒声笑语,下意识皱了皱眉。 “唐公子来了,这是宫内三皇子、新晋状元郎方公子。”荀驿杨牵着一一引见。 “三皇子。”细看清人猛然大惊,此人不就是当日闲月阁黑衣男子?!唐渡函强忍内心波动不安,继续同方公子问安,却只觉有一道视线直盯着自己。 “这就是那日殿试文采卓越的唐公子吧,在下卑贱得很,见唐公子像是神人一般,简直不知如何自处。”方霖咏笑说着举起酒杯。 唐渡函客客气气地饮了一杯:“方公子那日殿试,在下听得皇上都直夸好呢,公子太过谦虚了。” “在下卑贱之人能得皇上谬赞实是意料之外。” 居坐片刻,借着解手之由,唐渡函拉着荀驿杨出来,“人也都认全了,我可以走了?” “唐公子这么急着做什么,留下来再喝几杯也无妨。”荀驿杨笑道。 “只在宫中搭桥牵线,本分之事我做到,其余,一概不管。” 荀驿杨挑眉瞥道:“那你最好记着自己的本分,时时刻刻都别忘了才好。” 唐渡函也不答,直径往荀府大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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