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章/你可真圣洁啊/管风琴前发情的暴躁小受/N攻警告 (第1/1页)

    “啊？？”忒斯塔气急败坏地喊道，“我又不会！”

    “你不是说不想要我弹了，所以还是你来吧。”威尔说。

    忒斯塔叹一口气：“这样你就生气啦？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对不起了！但是你明明就知道我不会！”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的烈焰似乎越烧越旺，似乎有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

    威尔抱着双手，半靠在实木做的墙上，说：“我没生气。我就是想让你来弹。”

    说着，他用左手警告一样的敲了敲背后空心的墙壁：“快点，忒斯塔。”

    忒斯塔一咬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上下打量了那四排黑白相间的琴键，完全没搞明白，如同就义一般的往琴凳上坐。

    威尔拉住他一条胳膊。

    “又怎么啦？！”忒斯塔扭过头吼道。

    “把你的拖鞋脱了。”威尔只是淡淡地说，眉头却是皱着的。

    忒斯塔这才发现最下面那些踏板其实也是一排琴键，只不过是木色的，而且也更大。“好的吧。”他把拖鞋踢到一旁，赤着脚走过去坐下。

    脚下的琴键有点发凉。威尔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观察似的打量着他。

    忒斯塔硬着头皮把两只手放到第三排琴键上随便一按，心想大不了就是把神明吓死，还能怎样。

    可事实上，除了轻微的琴键落下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忒斯塔轻轻一愣，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我没有神性，所以才——？”

    “你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啦。”威尔叹一口气，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好像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也罢，忘了也好。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说着，自己坐到琴凳上，拉着忒斯塔的胳膊把他拎到自己腿上，摘下眼罩。

    自从卧床以后忒斯塔就养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穿着睡衣的习惯，说是睡衣其实就是威尔给他找来的一些不知是男是女的旧长款衬衫，因为只有自己和这个神经病，所以他甚至连外裤都懒得穿，这一秒钟才觉得非常尴尬。

    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赤裸着双腿坐在身着礼服的神父腿上，弹管风琴。

    “威尔，我真的就不了吧。”忒斯塔如坐针毡，开始放软了声音哀求，“我毕竟，我毕竟是个魔鬼.....”

    “那你就更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威尔伸手从墙上拔出两个长塞子，“我是神明的代行者，你就当这就是神明的制裁。顺带提一句，这个东西之所以能出声，是你把音栓拔出来了，否则谁来了都弹不响，跟你是天使还是魔鬼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些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忒斯塔觉得自己应该破口大骂，然而他只是感到脸颊发烫，一时语塞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忒斯塔，你就试试吧。”威尔突然从身后凑近他的耳朵说，“你知道吗，你的音乐特别美.......你随便弹，我给你踩脚下的琴键。”

    忒斯塔心烦意乱，感到威尔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发抖地举起双手，放在第二排琴键上，十个指头一起摁下去。

    巨大的音管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忒斯塔嚷嚷着要从威尔腿上跳起来，可威尔把他抱的更紧，他挣扎之中甚至能感到威尔纤细的双腿顶着他隐私的部位，“这什么鬼乐器啊，你让我下去！”

    “你不要一下子所有指头都摁下去。”威尔耐心地劝他，一边在墙上改换了另一个音栓，“你可以用一只手，或者一只手弹长音，一只手弹短......”

    威尔在琴键上给他做着示范，可是忒斯塔一丁点都没听进去，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有下体奇怪的热度，还有心中一种莫名的惶恐。

    “......很简单吧？你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威尔愉快地说。

    忒斯塔知道同他理论了也无用，又不敢说自己一点都没听。他想，也许这些琴键越靠下越响，越靠上越弱？于是他用一只手试了试最上面的琴键。

    乐器发出一阵杂乱，细碎嗡鸣，他感到威尔的右腿在他身下挪动了几寸，制造出与之勉强相配的和声，但是由于手上的音符太杂乱，听起来依然是奇怪无比。

    “大概就是如此。”威尔说，“不过那一层可能音色不是很适合——”

    “我不想弹了！！”忒斯塔突然叫起来，“你放我下去！”

    “忒斯塔，你别这样，你换一排试试会好的——”

    “我！不！想！弹！”忒斯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扭着威尔抱着自己的手，看着那白色头发下面露出的红色眼瞳，心里莫名的开始觉得这个神父真是可恶至极，令人生厌，甚至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你放不放我下去？不放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威尔有点难过地放开了他：“忒斯塔，你干嘛这么刻薄呢？”

    “我刻薄？？”忒斯塔跳到地上，冲着威尔冷笑一声，露出两颗恶魔的獠牙，“好呀，你现在明白我是谁了？你认识的那个忒斯塔——不管他是谁——他已经死了！你摸摸我的胸口——”他拉起威尔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有心跳吗？有吗？！”

    “我知道你已经成为恶魔了。”威尔的暗红色的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泪水，“我没有把你跟以前的你混为一谈，我也说了，我愿意跟你重新开始——”

    “凭什么？！”忒斯塔冲着他吼道，少年的悲伤让他感到如此的怒不可遏，以至于他连说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着随便干点什么出气，“你算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忒斯塔。”威尔含着眼泪去拉他的手臂，“你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相信你的心——你的灵魂里总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你知道吗，”他说着，眼泪缓缓从那双非人的眼睛当中滑下，“忒斯塔，是贝壳的意思......我知道你一直有你的一颗珍珠，它只是被藏起来了。”

    “是，是，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忒斯塔笑了一声，“是啊，毕竟你的名字是‘意志’Will嘛，就是刚愎自用，自高自大，异想天开，的意思。毕竟有什么能打败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呢？世界要末日了，你还相信你那可笑的贝壳的童话？”

    威尔愣了一下。他竟第一次显得有点迷茫：“是。对于你和这个世界，我一直都是这样坚信的......”

    “那你一定是个傻子。”忒斯塔毫不客气地说，“不是所有的贝壳都有珍珠。有又怎么样呢？不管是有珍珠还是只有一堆沙子，都不过是人家生成那样罢了。就是你们这些家伙生生把人家给撬开，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怀着妄想杀戮生灵，还自以为是在寻找什么真正的美，你可真圣洁啊！”

    威尔沉默了。他大睁着那一双美丽又可怕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魔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然后，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