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2/2页)

 太妹不负众望，扯的扯，撕的撕，扒的扒，手脚利落，分工明确，须臾，金美娜就一丝不挂了。

    见她像具雪白的lU0尸一样，毫无生命力地卧在尘土与W水间，三个少nV得意大笑，她们拍下金美娜的lU0照，快门声示威似的响个不停，其中一个弯腰抓起那一堆零落的黑发，扬沙般盖了她一头一脸。

    一阵微风吹过，在金美娜lU0露的身T上激起无数战栗，她双目微阖，视野被千万条黑线阻隔，透过那千丝万缕的狭窄缝隙，她看到一只苍蝇在井盖上的W水坑嗡嗡地徘徊，眼珠微转，高大的香樟树，一片陈旧的枯叶打着飘地落下，再往上，是晦暗的天空。

    二十五年前，金俪抑郁症自杀，从楼顶一跃而下，美娜当时年仅四岁，没有太深的记忆。让她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金俪自杀前两周的一件事。那件事成为了压垮金俪的最后一根稻草，葛慧珍以为她太小，早就忘了，其实她一直记得。

    那天的天sE和今天不同，是个江南春日少见的YAnyAn天。金俪萎靡的JiNg神略有好转，素来对nV儿漠不关心的她，主动提出要带美娜上街买衣服。美娜小孩心肠，谁对她好她和谁亲，她最Ai外婆葛慧珍，亲生母亲金俪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借住的漂亮jiejie。漂亮jiejie笑眯眯地m0她脸，柔声说要打扮她。美娜小小年纪就懂得臭美，高兴地跟着去了，牵着金俪的手，一蹦一跳。

    在一家童装店门口，店员抱着美娜，她穿着新买的泡泡袖公主裙，双眼被紧紧捂着，透过大人的指缝，她看到两nV两男，将mama金俪团团包围，为首的nV人面相凶恶，打扮得珠光宝气，向路人大声宣传金俪g引人夫的罪行，一通野蛮的叫骂与撕扯后，金俪被扒得浑身上下只剩一个x罩，挂在肘间要掉不掉，腿间黑sE的一簇，让年幼的美娜感到生命最初的羞耻。

    她还看到周遭看客y邪或鄙夷的目光，分明是暖春，日光明YAn，金俪却活像一只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秃毛J，发出悲哀的鸣叫。

    小美娜在店员怀里吓得哇哇大哭，她既害怕听到那些人笑着说mama是狐狸JiNg、不要脸，又害怕和mama那双怨恨与Si寂交织的双眼对视。

    她挣脱店员的怀抱，胡乱扯过几件大号童装，盖在金俪身上，她边哭边喊：“mama，我们回家吧，我不要买衣服了……”

    金俪一把推开她，套上一条连衣裙，裙子可笑地绷在身上，堪堪遮住腿根，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跑走了。

    自那以后，金俪被正室当街扒光的丑闻成为远近居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Si前跑到一栋十层高楼顶自杀，金俪再也没有出过一次门。

    葛慧珍后来无数次教育金美娜自尊自Ai，却没有一次提及当年金俪这桩丑事，因为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凌迟的酷刑。

    所以美娜在外婆面前，也假装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但此刻，旧日故事重演，历史惊人的相似，两个姓金的年轻nV子，因为同样的罪名被人扒光示众。nV儿如此，孙nV亦如此，葛慧珍若还在世，恐怕也要当场气绝身亡。

    金美娜想到这里，无声地笑了起来。

    难道不可笑吗？葛慧珍这个老太太，命真是太苦了，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nV人啊？丈夫早逝，咬牙独自拉扯nV儿长大，结果nV儿不争气，叛逆早恋，早早被人Ga0大了肚子，后来又当知三当三，故意破坏别人家庭，被正室扒光衣服当街羞辱，不久后跳楼自杀。千宠万惯的孙nV呢，表面乖巧听话，实质和她妈一个鸟样，既愚蠢又肤浅，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贱货！葛慧珍千防万防，防不住孙nV骨头只有三两重，男人嘴巴一哄，就跟着撒丫子跑了，哪里管她Si活？

    九年前，她在躲在墙角，听王琳杵在自家门口，对外婆轻蔑道：“让我怎么说你孙nV呢？以前我儿子没结婚也就算了，结婚了居然还缠着他不放！你们家nV的是不是有毒啊？大的小的，一窝子不正经！也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呵呵，要不是她现在大着肚子，阿哲早把她甩了！这就是人民教师教出来的好孙nV，小小年纪，心机深沉，还知道用孩子捆住男人！真是下流龌龊，不懂廉耻为何物！”

    “你再不管管你的宝贝孙nV，总有一天，她也会跟你nV儿一样，被人扒光衣服游街示众！”

    面对惨痛的真相，葛慧珍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如梦初醒，瞪着机关枪一样的王琳，浑身抖如筛糠，捂着x口跌坐在地，唇sE逐渐发青。

    金美娜见状，再也顾不得自己挺着肚子会被外婆看见，冲到门口，拨打急救电话的同时，她抖着手探向老人的颈动脉，搏动的节奏已十分微弱。

    王琳脸上慌乱一闪而过，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扔下一句“都是你们自找的”，扬长而去。

    九年了，金美娜没有一天停止懊悔。她恨王琳，但她有句话说对了——

    “你再不管管你的宝贝孙nV，总有一天，她也会跟你nV儿一样，被人扒光衣服游街示众！”

    金美娜觉得真是太可笑了，葛慧珍一辈子殚JiNg竭虑，就养出这么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她换了个姿势，原本蜷缩掩x的手臂放了下来，捂住脸，发出似笑非笑的闷声，丰盈的雪丘随之发颤，她毫不在意。

    这笑声在太妹们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互相对视一番，交流共同的疑惑，这nV的该不会疯了吧？

    声音戛然而止，金美娜放下双手，满脸Sh痕，嘴角却挂着平静的微笑。

    她站起身来，直背，削肩，细腰，丰r，翘T……身T每一寸都如艺术品般优美JiNg致，她周身ch11u0，却因决绝澹然的表情显得端庄圣洁，如涉水而来的神nV般令那些猥亵的眼神不敢直视。

    她美丽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她终日混沌的脑海迎来一丝清明，她仿佛听到晦暗的天空传来一曲恢宏的乐章。街对面，有个慈祥的老人露出宽恕的微笑，双鬓斑白，眼神清亮，衣着简朴……她怎能不认得？那是养大她的人，塑造了她的R0UT和最初的灵魂，是她九年来每一次深夜痛哭的理由，是她二十九年人生里最大的愧疚。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空当，金美娜径直冲向一辆匀速行驶的车辆，ch11u0的nV人，如一只洁白的鸽子，轻盈地飞向天空，又重重落地，雪白如画纸的身T，逐渐被鲜血染红。

    路人发出惊叫，有的开始拨打120，司机慌忙下车，一迭声地喊冤，三个始作俑者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J，其中一个扫到季扬帆的车早不知何时开走，反应过来，扯扯同伴的袖子，二人会意，默契地逃离现场。

    ——————

    亲Ai的们，这章很肥，之后我要停更一周，因为我得酝酿写结尾。

    ps:我卡文将近一个月，堵塞的思路终于被疏通。原本想过弃坑的，反正这文冷得不行，坑了也没人在乎。但想到评论区一直追文的亲，以及花钱订阅的宝子们，还是觉得应该给你们一个结局，无论好坏是指写得好坏，不是指结局，结局必然是大写的he

    不过我预感，火葬场的情节可能不会太长，我尽量把它写得过瘾一点吧，下周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