マックロ纯黑 (第3/4页)

去哪？”

    “去码头看看吧。”

    两个人离开房屋，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向码头走去，“我听说横滨也是个港口城市？”陀思妥耶夫斯基偏过头，问他，“对。横滨的港口虽然没有这边深，但远比这里要忙碌，几乎看不到这么闲适的景象。”

    “你们日本人似乎总是很忙碌，你的上司这几天到处兜转几乎没有停过。”

    “这得看你会不会偷闲了，你看，我就很空闲。”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笑了一下，说：“是吗？我倒是觉得太宰君这几天也忙得很，所以带你出来转转——年纪轻轻就做了干部，很辛苦吧？”

    太宰的抬眼看了看他，对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他的眼神稍微冷了些，说：“这倒是和你没什么关系呢。”

    “嗯哼......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点头，语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什么变化，他伸手指向不远的港口说：“虽然不是我们俄罗斯人一直在寻找的不冻港，但她很美。”

    “......真大啊。”

    “风也舒服。”

    混合着清新而又腐朽的味道，海风卷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黑色的披风，他引着太宰治走到一个已经停止使用的码头处，在上世纪堆砌的钢筋水泥边蹲下，松开靴子的绑带，抬头，表情像是挑衅着猎物的小兽：“这里的海水很冰，不过很过瘾。”

    “要怎么做？”太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鞋袜都脱掉，直接踩进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脚放入一波波涌起的海水中，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端倪，“......我试试。”太宰学着他的样子坐到接驳板边将脚踩入水中，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触及冰凉海水的一瞬间身体还是狠狠地战栗了一下，他马上控制住了。

    “怎么样？”费奥多尔笑盈盈地看着他。

    太宰不甘示弱：“还不赖么。”

    “那就好。”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一下，脸颊转向远处，在某个不被觉察的瞬间通体白色的灯塔已经点亮，浪花承接着黄与白的光一朵接一朵地涌来，扑到他们脚边消失不见。

    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注意到什么，稍微眯起了眼睛，太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幕降临的海岸线上，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正向他们划来，“怎么？”

    “不能泡太久，天要黑了，这座城市在白天与黑夜有不同的主人。”

    说着，他将脚从水中抬起来，苍白的皮肤冻得发红，太宰递过去一张手帕让他擦掉海水，“你不是很冷么？”。

    费奥多尔穿上鞋袜的动作有些僵硬，但还是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一下：“是，但是我喜欢。”

    “......真是任性。”

    “彼此彼此。走吧，他们要来了。”

    他们看到的小船是来望风的，很快就有几艘快艇冲着他们疾驰而来，过快的靠近速度引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警觉，“不太对劲，”说着，他直接将靴子套在脚上，潦草地打了个结后迅速将太宰一同拉起来，“快走！”太宰也觉察到了不对，马上起身跟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往回跑，他们才跑出去不过几十米，身后响起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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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太宰跟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一边跑一边大声问。

    “还不确定——跟紧我！”

    说着，他一边跑一边将碍事的披风解开扔在沙滩上，“不能去船只那边，那群疯子说不定真的会往油箱开火的！看看他们船上架着什么？javelin－GTAM，那个反坦克导弹！”太宰回头看了一眼，冲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大声说，“我知道！”说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狠狠地向侧面推了太宰治一把，两人抱作一团滚到沙滩下的一处坑道中。

    两人都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陀思妥耶夫斯基压在太宰治身上，太宰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合时宜地笑得很愉快，不由翻了个白眼：“被人用导弹对着很好笑吗？”

    “你知道我笑的不是这个，主要是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蛮好笑的。”

    “下，来。”

    太宰治将费奥多尔从自己身上推下来，拍了拍脸颊和头发上的沙子，说：“我和BOSS都知道他们跟过来了，不过......”“不过你们想在出入俄罗斯边境时借刀杀人的计划失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接过话，嘴角掩饰不住笑意，太宰撇了撇嘴，继续说：

    “虽然横滨港口黑手党原本的首领才暴毙不久，但组织内部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剩下一些没有清除干净的边边角角也无伤大雅——原本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BOSS专门来一趟俄罗斯订一批军火留以自用，没想到他们还有胆量跟过来。”

    “结果即使你上司先和我的父亲打了招呼，他们也依旧被放进了俄罗斯，甚至还拿到了武器用来对付你们......哈，这算是你们考虑不周了。”

    太宰挑了挑眉，“所以卖武器给他们的是你的父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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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是我父亲的死对头。”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快艇，说：“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他还不至于手刃自己的独子......大概。”

    “你有信心吗？”

    “嗯？没有。”

    太宰嗤笑一声，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软的沙坑里，“我俩就在这等着吧，等到我的BOSS和那伙人决出个胜负再探头就好了，反正你父亲也等着看在结果吧？”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学着他的样子躺下，说：“既然有合作意向，我的父亲自然也不会看着你们白白挨打，他会支援的。听，已经开始反击了。”

    枪火声从坑道的另一边响起，他们仰望着从天空中闪过的子弹和炮弹，一晃而过的火光居然给人些许烟花般美丽的错觉，又像是星辰坠落的轨迹，陀思妥耶夫斯基注视着天空出了神，这时，太宰治将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

    “你的心跳好快——”

    “我天生心率就快些。”

    被覆上脆弱脖颈的人背对着他如此说道，对太宰治亲密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你的手很热，”沉默片刻，他又说道，“让人有些怀念。”

    “怀念什么......星空、炮火、还是我？”——这显然是句没品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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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港口。”

    ——那晚的枪声直到后半夜才停下，陀思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