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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原来都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第2/2页)
冬日的寒气。 屋内未有人应声,只隐约可闻晃动的水声,似乎那清朗端正的仙长仍在沐浴。 李清阳心有疑虑,按书上通常写到,这样的修仙者早应该用所谓的除尘术、清洁术之类便可,就算有什么仍喜流水清洗的爱好,他都已经结束,这人也早该结束。 属实奇怪。 虽有冒犯,但也是为了探究那仙长的究竟,他还是悄悄推开门,朝里走去。 白布屏风挂在两间之中,烛火映照之下,那浴水而出的颀长身姿便格外的清晰,星星水珠溅上屏风,与此同时的是一声巨响—— “谁?” 随那屏风倒下的,是封礼归跃下前刺的细剑,直停到李清阳喉间一寸才止。 “是你,小友……”封礼归收了剑,连带着刚刚的杀意也一并消失,他皱了皱眉,显然是在思索,半晌才挂上一丝歉意,“抱歉,是我这边有些慢了……你稍作等待,我稍后便好。” 一边说着,他引李清阳回到之前三人聚坐的桌椅。 彼时坐下,李清阳的脑中还浮现着刚刚见到的情景——因为措手不及而只批了单衣的仙长,水珠沾湿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极劲紧有型的身材,不显单薄,也不显过分壮硕,恰到好处……然而最要紧的,是从那微敞的衣襟处斜露出的胸肌,上面布满了红色抓痕。 连同刚刚剑指他的手,也似是揉搓狠了一般地泛红…… 是什么? 李清阳心中似乎有了猜想。 于是他下意识开口,叫住了那还遗着满脸水色的仙长。 …… 灯熄下,屋昏暗,雨声滴答地越发明显。 只听隔床的青年辗转不眠,封礼归将视线投去,轻问道,“小友,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睡不着……” 青年似是为难,说了句没甚关系的话,又屏息不语,直到那屋檐滑下的雨滴了大抵百来下,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声,“仙长,你睡了吗?” “没。” 到封礼归这个地步的修仙者,早已摒弃了睡眠,更何况他还要守着这青年,避免他夜里发作。 “刚刚仙长你问我有什么心事……” 青年吞吞吐吐地开口,原本低哑的声音,竟隐约带上了哭腔,“只不过,是想到我那兄长,我要为他报仇……” 于是封礼归便听着青年说起了他的身世,许是过于伤心,那话颠来倒去,并无半点逻辑,反倒充满了比肩姑娘的多愁善感。 他听着,只觉得这人倒不似初见时留给他的印象——冷硬无情,叹息了几秒这尘世人间的无常,便又归于平静。 无他,封礼归虽是剑山的首席师兄,可他仗义执剑,为的总是世间大情,而不是不拘泥于个人的小情小爱。 正如师傅教导他所言,也正如他个人的秉性。 谁也不知,表面风清月朗、谦和有礼的大师兄,竟是最不喜与人交往接触…… 可哪知他走神糊涂应了声好后,青年突然传来几声动静。 “多谢、多谢仙长救下清阳……” 青年哽咽道。 紧接着,那半掩在胸前的被子便被掀开了,封礼归一僵,一具略带凉意的身体已经贴近他,“更要多谢仙长,肯答应我的无理要求……” 那与他一般高大的青年此刻似乎无比脆弱,需人安抚,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言语间都带着些微示弱讨好的意味,“清阳实在是,太想兄长……也太不习惯一个人睡了……” 淡淡的皂荚香气出现在封礼归的鼻下,他已浑身僵硬——且不说这青年全然依赖的姿态有多让人觉得惊奇。 封礼归此刻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是与人如此相近的接触所带来的、无法消弭的恶心,而是他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渴望,渴望这个青年再多触碰他一些……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就像是,他之前所有对别人的厌恶,都是为了这一刻,全身兴奋到战栗地迎接青年的到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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