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骨科1V1)_26 哥,你哭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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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哥,你哭了 (第1/2页)

    其实在来之前,兼职中心的同学就已经跟钟时意说过,他的辅导对象是市一中的学生,当时那人还说,有这样一层前后辈的关系,他们一定会相处得不错。

    可让钟时意没想到的是,这个学弟竟然就是兰度,

    在这之前他几乎都把这个人给忘了。他和对方的认识纯属偶然,只是演出人员和工作人员之间的关系,说起来,比萍水相逢的关系还要浅薄一些。

    只不过,后来又有了钟时意被男生sao扰,兰度伸出援手的那件事,让他对这个漂亮阴郁的少年加深了些印象,当然,也就是一点点而已。

    而后有了林西安的警告,他在这种印象中又留了点警惕的重音。

    但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钟时意很快调整好了惊讶的表情,微笑着同兰度打了声招呼,进了房门。

    钟时意自己准备了十道题目,让兰度先做一些看看水平,少年做得很认真,乌黑细密的睫毛微微下压,愈发衬得侧脸皎白光洁,这是一种很乖巧无害的长相。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后,兰度说自己做好了。

    钟时意拿过来一看,十道很基础的选择题错了九个,很难说对的那个是不是蒙的。他又拿过兰度刚才用来演算的草稿纸,上面的字迹符号歪歪扭扭,逻辑推演的过程凌乱万分,比小学生的字迹还要再难看一些,让人不忍卒读。

    钟时意没想到市一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他之前听林西安提过,有些学生是靠向学校大笔捐款才能进市一中读书的,但这回亲眼见到,仍旧具有冲击力。

    “学长,我是不是没救了?”兰度看着他,大眼睛乌泱泱的,透出几分可怜,“我是不是考不上大学了?”

    钟时意就事论事,拿出已经圈好重点的课本:“也不一定,试试看吧。”

    兰度眨着眼睛笑:“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哦,学长。”

    他明明还没有听钟时意讲课,却是一副很笃定的语气,话语间似有缱绻暧昧,但钟时意没听出来。

    三小时接触下来,钟时意发现,兰度是那种只要自己愿意,就能变得十分活泼且讨人喜欢的人。他本来还有点初为人师的紧张,在兰度的极力配合下,发挥竟然意外地好。

    一节课很快结束了。

    这样愉快的课程没理由不继续,他们约了时间,配合市一中的高三晚自习安排,钟时意每周四次来这里帮兰度补课。

    走出别墅大门时,兰度突然飞快地伸出手,捏了捏钟时意的脸,他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兰度就笑着问他:“学长,你的脸好红,是房间里太热了吧?怪我没注意,下次我让阿姨调整一下地暖的温度。”

    钟时意是怕冷不怕热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也是刚好。他没多想,直接同兰度告别。

    刚坐上公交车,他就收到了手机银行的到账提示,显示已入账两千元。

    同时有一条微信,钟时意点进去看,是兼职中心那个工作人员发来的:“试讲的钱转过去了哈,查收。对方说你讲得很好,主动提了价格,三小时两千元,恭喜呦钟同学,继续努力哈哈。”

    钟时意收起手机。一晚上能赚两千块,一周四天就是八千,一个月就是三万二。能赚到这样一笔钱已经是上天恩赐,但剩下的缺口该怎么办呢?

    还是要筹谋着再打一份工,最好是时间比较自由的,计时计件的工作,这样方便和学校的课程窜开。他好不容易考上了H大,还是很珍惜学业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放弃课业。

    过了几天,他听说学校旁边的一个小超市需要理货员和送货员,一小时给30元。暂时找不到其他工作的情况下,钟时意去应聘了,最起码可以用这笔钱将母子三人的饭钱解决。

    他力气不算大,但搬运一些酒水饮料还算能应付得来,唯一的烦恼就是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怕被弟弟看到,那几天他没回家。

    总算是等到水泡变成了薄薄的硬茧,他才敢回家见弟弟。

    高三的课程变得又多又累,作业和试卷雪片似的压在了高三生钟时瑀的身上,他对国内高中的课程模式不习惯,如今靠着自己和哥哥偶尔的辅导,能咬牙稳在班级前五的位置上已经很不容易。

    钟时意拿不出多余的钱给弟弟补课,自己又受到两个兼职的限制,唯一能做的是尽量不让弟弟分心。

    所以他私下跟秦如锦说,不要把还钱的事情告诉小瑀,他已经找到了赚钱的方法。怕秦如锦不信,又给她看自己和兼职中心工作人员的聊天记录和银行卡转账信息。

    狭小的房间里像是被酒浸泡过,被烟熏蒸过,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最近秦如锦颓废得厉害,她开始去酒吧酗酒,完全没有了那天说自己会想办法的样子。她听了钟时意的话,看了聊天记录和转账信息,但不发一词,只默默地抽烟,抽完一根烟后她朝钟时意摊开手,要一百块钱。

    钟时意不是没有劝过她,但秦如锦每次都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说得嘴唇都干了,秦如锦却还是一句话,你不是说可以自己想办法吗?那就给我钱。

    所以这回他很痛快地掏出了一百元现金递给秦如锦。

    他想mama已经很可怜了,如果酒精真的能缓解痛苦的话,那就让她好受一点吧。

    周末被家教兼职占据,兄弟两个变得很难碰面,偶尔兰度有事请假时,钟时意就抓紧时间回家,给弟弟做好吃的补补身体,留得晚了就不回宿舍,跟弟弟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钟时瑀问过他为什么最近这么忙,钟时意推脱说最近导师很重视他,让他跟一个实验项目,所以花在实验室里的时间会多一点。

    钟时瑀既不知道这个阶段的本科新生还没有到选导师的时候,也不知道物理实验班的学生基本接触不到实验类型的项目。他完全相信了钟时意的话,诚心诚意地替哥哥高兴,说哥你真厉害,但是也别太累,要注意身体。

    钟时意知道从弟弟的角度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兼职打工还债,而是以为他一直在学校上课学习,为自己的未来拼搏奋斗,奋斗到没空管颓废在家酗酒的mama和日夜备战高考的弟弟。

    而搬家之后,弟弟并没有抱怨过一句,而是把全部时间都花在课业和照顾mama上——比钟时意照顾得要多得多,因为他总是不在家呆着。

    弟弟是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能笑着对他说,别太累,要注意身体。

    如果只有秦如锦的事,钟时意不觉得辛苦,可想到弟弟在最关键的人生阶段遇到这种事情,钟时意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他自己是个不被社会主流认可的双性人,一生没机会去正常恋爱结婚生子,天生敏感内向,正因为有弟弟一直鼓励他帮助他保护他,才让他在小时候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校园欺凌或者暴力,度过了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

    他想如果没有弟弟,自己应该早就像滩烂泥一样垮掉了。而正是因为有了弟弟,他的人生才有了希望,有了目标,有了方向。

    这种感情是亲情与爱情混合交织的,很难说清哪部分更多一些,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弟弟,为了弟弟他愿意付出一切。

    可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弟弟,还要连累弟弟跟着他们一起受罪。

    想到这里,他觉得眼眶好热,他翻着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最后还是不争气地悄悄落了泪。幸好已经关了灯,泪珠无声地滴滴答答,划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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