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人在风俗店里看到卖身的是自己的同校同学而不尴尬的吗 (第1/2页)

    在地铁即将关闭车门的最后几秒钟，栌桐树踩着倒计时冲进了车厢后环顾一圈，他这才全身都卸了力瘫坐在座位上，因为长时间的奔跑，他有些呼吸困难，胸口奇闷，张大了嘴、鼻翼扩张到双眼有些发黑，两条腿沉得好似再也抬不起来。

    不到四点的地铁上并没有多少人，栌桐树也就随意往旁边的空位上靠了靠，舒展自己的身体，真倒霉，要不是那个家伙纠缠自己浪费了时间，自己也不至于一路跑到地铁站才匆匆赶上车。栌桐树本来是个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和同学发生口角这种事情本不值一提，但是喉咙间不断泛起的腥甜带起了他不愿回忆的一段往事，他感觉自己现在热得像一个快要熟透了的包子，大颗大颗的汗粒顺着肌肤往下滑动，最后积攒在了一起染湿了白色的衬衫制服。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脖子上的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那一道伤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每次烦躁时那早已愈合的伤口都从肌底里渗出阵阵痒意。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是同事给他发来的再次确认换班时间的信息。就像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栌桐树也要打工，但他今天本不应该这个时间段去打工地点，他的父亲告诉他今天有些事需要找他商量所以自己才临时找了同事换班。

    便利店打工换班，餐厅服务员请假，烟酒店夜班请假…他在备忘录上打出这些句子，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今天要损失多少工资后他突然觉得地铁中的空气格外烦闷，像是要把自己挤压到喘不过来气。但他很快就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像往常一样双手抱在胸前准备闭目养神，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喘息的时间。

    栌桐树并非像冬月青金猜测的那样是个将课余时间拿去花天花地的小混混，与其正相反，栌桐树没有时间和金钱去玩乐，甚至连睡眠时间都保证不了。

    他出生于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母亲则是出版企业的工作人员，父亲与母亲相识是在一场画廊展出，他的画家父亲对这位同样爱好着画作的女性员工一见钟情，于是，在艺术家猛烈的的进攻下，他的母亲坠入了纸张与颜料交织而成的爱河。父母二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成为一位画家，小孩子很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幼年时期的栌桐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每每看到母亲在那张被父亲用来求婚而作的画作面前流露出幸福的神色时，他也希望自己能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位画家，但是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并没有像每一个人设想的那样持久。

    他的父亲被人怂恿着投资了很多栌桐树至今也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尝到了甜头的父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盘踞在暗处的猎人们的玩物，于是在某一天，他们被要求搬离自己的家。无人接听的电话、被冻结的银行卡、催债的人的敲门声与父母的争吵代替了家中的用不完的颜料与勃拉姆斯的乐曲。

    起初，他的父亲还凭借着自己的技艺贩卖画作，母亲也重新穿上了衣柜里有些不合身的发黄了的职业套装出门求职，后来父亲的名声一落千丈，他的画甚至不如小作坊里的梵高的复制画有市场，滴酒不沾的父亲也开始学着电视上的那些潦倒的中年失业男性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发起了酒疯。母亲借着洗漱时间擦去了自己的眼泪，把栌桐树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安慰他无论如何也会让他一直上到大学，栌桐树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获得幸福。

    若是生活穷困却平凡倒也算好，只是栌桐树发现家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一天还是来了，放学回家的栌桐树发现父亲正揪着母亲的不再柔顺的长发把她的头往墙上狠狠砸撞，他瞳孔紧缩冲上前去用身体拦下了还要进一步施暴的父亲，他不明白爱惜母亲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在他低头检查母亲的伤势时，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住了，在不省人事的母亲凌乱的衣服下，渗出的白色浊液似乎已经昭告了他的母亲所犯下的“罪孽”。求职被不断拒绝的家庭主妇最后成为了一家餐馆里的清洁工，但是单薄的工资不足以支撑家庭开支以及儿子的学费，她只得在夜晚换上能勾勒出自己身躯的服饰，用廉价的粉底抹去眼角留下的皱纹，成为了一家风俗店的陪酒女。今天晚上她本以为和往常一样，但是她被一些纹身的黑道成员围了起来，他们喂她吃了春药，甚至里面还有成瘾的白色粉末，最后…

    赶到现场的父亲没有对那些花臂的男人露出半点神情，这个可悲的男人将自己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他的家人身上，那一晚，栌桐树因为护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