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青金说他想换个结局_风纪委员遭遇人生滑铁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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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纪委员遭遇人生滑铁卢 (第1/1页)

    在十一岁前,冬月青金一直为自己的黑道家族而骄傲,他坚信着组织里的每个人都秉持着劫富济贫与守护民众的黑道侠义精神,他甚至会在作文本上写下自己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领导有方的黑道组长,尽管他的父亲一再告诫他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轻易透露出去。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一直想要脱离组织去当一个正经商人,明明黑道是为了维护城市和平才存在的。

    再后来,他的亲人用自己的尸体向冬月青金证明了电视与漫画中的黑道文化的虚伪,他明白了,却也太晚了,父亲去世后的每一天对他来讲都是煎熬,他再也不会期盼第二天的日出。

    冬月青金感觉此刻蹲在草丛里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明明自己根本不是尽职尽责的风纪委员,在平时管纪律时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为何这次自己一定要抓住那个翻墙的家伙才行呢?一连三天都没见过那人,他其实也不是天天都会迟到吧,冬月微微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蹲守而麻了的双腿,他决定停止这个愚蠢的行为。

    冬月青金所在的班级在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但是他不喜欢运动,他只喜欢待在空调屋里躺着刷社交网站或者看毫无营养的漫画,但是为了优等生形象,他不得不卖力去装样子,今天也很成功地将自己搞到缺氧昏倒了呢。对于这一行为同学们见怪不怪,冬月也很自然地走向水龙头清洗脸上的汗渍顺便准备偷懒到下课。鬼迷心窍般,他无意识间将头扭向他此前从未注意过的校园的偏僻一角,那里的围墙缺了一角,后来学校种了很多爬山虎覆盖住了缺口,要不是上次学生会检查校园环境他还真没注意过呢。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带着晃动的爬山虎闯进了他的视线。瘦瘦的,头发有点长,快到肩膀了,而且肤色还很白的家伙,没错,没错,没错!只看背影他果然就是那个去店里买毒品的家伙!冬月青金瞳孔一缩,这家伙是要翻墙离校吗?可是现在离下课时间还早得很呀!要不要去阻止他?可自己明明都在偷懒,就算追上他又怎么样?

    身体比大脑抢先一步动了起来,他发誓自己上一次这么用力地奔跑还是在小学参加的短跑运动会上。还未休息完全的大腿和小腿传来的酸涩感直冲脑神经,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愣是跑出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冬月青金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但似乎对面的人并不打算留给他慢悠悠跑过去的机会,只见对方轻车熟路地拨开爬山虎露出残破的墙壁,两只手分开扒住石墙找准了发力点用脚一蹬墙壁准备向上攀。

    怎么办,自己赶得上吗?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会做出不受大脑控制的事情,“喂!你不能出去!现在还没放学,!”这句话的分贝高得吓人,对面的人愣住了,冬月自己也愣住了,他从未对人大吼过,但那人只是扭头瞥了一眼冬月便继续爬墙。

    哈?冬月青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大大的打击,正常学生逃课被人发现都应该会愧疚吧?!更何况是在以校风优良纪律严明而出名的这所学校里,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事实再次证明,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做出不受大脑控制的事情,于是冬月青金伸出手向上一抓,揪着那家伙的衬衣把他连带着探出去的半个身子从墙上给拽了下来,那家伙结结实实摔了下来,但代价是冬月自己再一次成为了rou垫。

    “你…”

    冬月自己的身体本没有多结实,平常摔一跤还要缓缓再起身,更不用说这次还有个至少一百斤的人形负重器砸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缓了好半天眼前还是发黑,耳鸣声也断断续续。

    “…为什么…你…”

    身上人的手臂似乎也伤到了哪里,试了几次才用手臂支起上半身,冬月感到胸腔的压力消失,新鲜空气又能顺畅的流遍全身,他这才有余力抬眼望向对方。

    那人单手撑地踉踉跄跄想着平衡自己的身体,但最终还是没站稳又摔回了冬月身上,对方气到发红的脸上两条又细又长的眉毛此刻拧在一起,他眯着眼咬着牙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什么咒人的话语,但最后还是压低了音量质问道:“你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我逃课和你根本没关系吧?!”

    冬月青金发誓自己真不是见色起意,他只是觉得这个人生得漂亮到有点眼熟,好像自己曾经看过的哪本少女漫里的男主角,听到对方不满的语气后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解释说:“呃,但、但我是风纪委员,嗯…我应该有资格代表学生会来管理你这种会损害学校名声的行为!”

    此话一出,冬月青金自己都觉得太傻逼了,自己是怎么说出平时开会时最讨厌听的话的?显然,对方也觉得自己是傻逼,如果白眼能杀死人,那自己现在一定被对方扎成筛子了。而对方显然不想在冬月青金身上浪费时间,他扭了扭已经肿起来的手腕,换了个姿势从冬月身上起身,并再次看向墙壁似乎在盘算着自己该如何用单手攀墙。

    冬月青金眼看对方并不打算搭理自己,又急忙拉住对方的手臂:“喂,你上次迟到翻墙的时候踩到我了还没有道歉啊!”

    对方扭过头,脸上从面无表情切换到了标准的微笑:“那我向您道歉,希望身为风纪委员的您能原谅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呃,如果我说不行呢?”对方的表情转换速度让冬月青金有点发愣。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听自己的话,而是直接发力甩开冬月的手,用无论是谁都能听出的戏谑的语调嘲讽道:“哎呀,你这家伙官瘾还不小呢,就这么想做大家心里的优等生、好领导吗?其实谁都不会把你当回事啊,你真以为把我的名字记在你那根本不会有人看的小本本上有用?真可怜,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天天蹲在墙底下等着抓我?我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害得我受伤这事就算抵了,别再来烦我,我还要打工。”言毕,这人便再次抓住了墙壁上易于作为支撑点的地方轻巧一跃离开了学校,留下冬月青金一人回味着这些话。

    要说这几天的遭遇,对于冬月来讲只算得上可有可无的烦心事,但是刚才那人的一番话才是真正戳中了他内心里不愿意提及的痛点。是的,他虽然是注定要继承组织的人,但组织里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成为继承人,也没有人相信他有能力管理好组织,他也根本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黑道的家里,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脱,可是他做不到,他敢动逃跑的心下一秒他的叔叔就会像杀了他的父亲那样也给他的脑袋上来一枪,他只好封闭自己的内心,如果逃不开这个家族那就硬拖,不学习管理任何组织里的事情,不和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讲话,直到他退无可退。

    “无论是收保护费,还是进学生会,这些事情…明明我也不想干啊。”

    冬月青金是很容易流泪的家伙,他的情感总是比常人丰沛,但是他不会流露出来,他的生长环境不允许他成为会表现出被视为软弱的人,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找个没人的角落,流干了泪再入夜。

    冬月青金对每一天都过得毫无期待,上学、放学、查账、收账、记账,他以为自己会持续这样的生活直到他那个神经质的叔叔腻了他的存在,但他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改变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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